宋玄青點頭,“兒臣知道。”
“現在,哀家問你一句,你還相信人心嗎?”太後問。
宋玄青猶豫了。
“哀家相信。”太後說,“哀家一直都相信阿鸞,相信她更甚於相信自己。人就活一世,哀家卻遺憾了半輩子,別走哀家的老路,該相信的時候就信一回吧!誰還不是第一次做人,沒經驗呢?”
語罷,太後轉身。
芳澤推開虛掩的房門,攙著太後進去。
宋玄青仰望著簷角滴落的雨,清澈透明,擲地有聲。
“皇上?”海晟上前。
宋玄青抬手,掌心裡落了一滴雨,涼涼的,心裡有些難受,“他這般身子骨,饒是真的北瀾皇子又如何?靳月終歸是大周的元禾公主,是太後的義女,對嗎?”
“是!”海晟應聲,“公主極是敬重太後,太後亦待她如親生女兒。”
宋玄青扯了唇角,笑靨清淺,“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若是上梁筆直呢?”
聞言,海晟眼珠子一轉,低聲回答,“家傳忠義留千古?”
“你這奴才......”宋玄青被逗笑了,眼底的陰霾瞬時一掃而光,“千古忠義,朕是否也該像母後這般,信一人一生?”
海晟道,“皇上,若是一輩子太長,那隻要能過了這道坎不就成了?” “過了這道坎?”這話倒是對宋玄青有些觸動,“留個人在這兒看著,朕去看看玉妃!”
海晟行禮,讓底下的小奴才在太醫院盯著,便疾追皇帝而去。
太醫院的醫官忙得厲害,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偏偏是公主的夫婿,還是皇帝親自送來的,誰敢疏忽怠慢?緊趕著使出渾身解數,生怕一個不慎,落得腦袋不保的下場。
“如何?”太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