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點頭,“此前就懂一些,出大周之前又被太後娘娘派人惡補了一番,能明白!”
“他們......”霜枝皺眉。
靳月掃一眼眾人,一個個瞧她的眼神......嘖嘖嘖,不是鄙夷就是嘲諷,偶爾還夾雜著幾分同情,“權當是聽不懂,知道嗎?”
這話是對霜枝和明珠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傅九卿緊抿的唇角略有鬆動,他的小丫頭愈發聰明了。
北瀾以硬食為主,不似大周的精細,好在靳月這人就像是路邊的狗尾巴草,走哪都能紮根,時刻保持著隨遇而安的坦然。
對於傅九卿這位七皇子,眾人還是有些爭議的,畢竟是突然回來,還冠上了大周的姓氏,對北瀾來說,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皇子。
所幸七皇子容色冠絕,北瀾諸多皇子,雖然生得還算俊俏,卻也沒有一人能似他這般如玉如仙,隻叫人看著,心裡便寬容了幾分。
席上,有人提及了七皇子與拓跋熹微的婚事......
拓跋野就在席上坐著,身邊坐著他的一兒一女,隻是這一家三口,誰都沒吭聲,仿佛在等北瀾皇帝的意思,這指腹為婚的承諾,到底還作不作數?
驀地,靳月覺得袖口被人扯了一下,當即從愣神的狀態抽離,驟見那張熟悉的小臉正嘿嘿的衝她笑。
“是我!”歲寒笑嘻嘻的望她,貓著腰蹲在她邊上,壓著嗓門低低的開口,“我從母妃那裡偷溜過來找你的,給你!”
他往她手裡塞了一把花生,北瀾這東西不多,是以......
“當初你贈我的!”小家夥解釋,“我回來了才知道,你讓人偷偷給我塞了一箱子的花生!欸,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讓我幫你帶花生來北瀾?為自己省點力氣?”
靳月被他逗笑了,旋即剝了顆花生,將花生仁塞進他嘴裡,“堵住你的嘴!”
“他們在說七哥和拓跋家的婚事,你不生氣?”小家夥眨巴著眼睛問。
靳月搖頭,“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們又搶不走。”
歲寒愣了愣,默默的揉了一下鼻尖。
稍瞬,敦貴妃便差人將歲寒叫了回去,看樣子是不喜歡九皇子與他們走得太近。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宴席到了最後,北瀾的皇帝清了清嗓子,視線從傅九卿挪到了靳月身上。
靳月知道,這是要到正題了!
果不其然......
“咱們北瀾人最重視承諾,當年立下的指腹為婚......”帝君眉心微皺,仿佛極是為難,卻還是一字一句,話語清晰的說,“從未作廢!”
傅九卿長睫微垂,握著茶盞的手,指關節泛著淺淺的青白。
明珠算是聽清楚了,一張臉緊跟著乍青乍白,她的大人......好歹也是大周元禾公主,論身份地位,論本事,哪裡輸給那個拓跋熹微?何況,又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霜枝聽不懂,急得有些上火,扯著明珠的衣袖悄悄問,“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想......替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