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睫陡然揚起,宋玄青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的母妃。
“父皇臨終前似乎很高興,太醫說是回光返照!”若不是太後提及,宋玄青便會將那些事,牢牢的壓在心裡最漆黑的角落裡。
太後點頭,“他是很高興,很高興可以名正言順的下去了!”
“母後?”宋玄青愣怔。
太後擺擺手,“罷了,你終是與你父皇不同,先帝執念太深,以至於後來不斷的自我折磨,人最是痛苦的是,求不得,已失去,放不下!”
到了最後,宋玄青其實不太懂得母後到底在說靳月,還是在說先帝?母後麵上帶著悲傷,眼睛裡的盈光是騙不了人的。
出了慈安宮的大門,宋玄青的麵色依舊黑沉。
“皇上?”海晟略顯忐忑,“您沒事吧?”
宋玄青頓住腳步,瞧著周遭的宮牆,望著紅牆綠瓦,耳畔依稀回蕩著先帝臨終前的那幾句話。
先帝說:終是人間留不住,你且慢些,等等我......
先帝還說:你喜歡的風箏,都還在,要不要都給你帶上?
閉上眼睛之前,先帝哭了,唇角卻掛著笑。
在宋玄青的記憶裡,父皇一直是威嚴的形象,不苟言笑,嚴肅得誰都不敢輕易靠近,哪怕所有人都說,先帝最寵愛他的母妃,可宋玄青覺得父皇雖然對母妃不錯,但好似少了點什麼?
直到宋玄青自己登基為帝,身邊有了顧白衣,他才明白父皇對母妃的感情之中,缺了什麼?
牽掛!
“母後還隻是個貴人的時候,經常被人欺負,後來那個叫阿鸞的女子便經常進宮陪她,再後來先帝下令,準其自由出入宮闈。”宋玄青苦笑,扭頭望著海晟,“你說,先帝當時是寵愛朕的母後,還是另有緣由?”
海晟沒敢多說,垂頭躬身。
若真的寵愛,就不會任人欺負,所以......答案可能是後者,先帝有了旁的心思,隻是這份心思最後如何收場,自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