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則其樂融融;分,則生離死別。
傅九卿沒說話,唇線繃得生緊,唇角微微下沉,周身散著隱隱寒意。
“待我稍事歇息,便去給她把脈,北瀾的巫醫......”裴春秋擺擺手,“我是半點都不信的。”
傅九卿點頭,“有勞了!”
他甚少有這般的客氣的時候,是以裴春秋委實愣怔了半晌,直到傅九卿走出去甚遠,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傅九卿怕是心裡壓了事兒。
“這小子,怕是一直擔心媳婦吧?”裴春秋歎口氣。
小童拎著藥箱從偏廂房裡走出來,“傅公子素來疼愛少夫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個屁!”裴春秋抬步就走,“走吧走吧,帶你吃點好的!”
“好嘞,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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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一直沒出聲,靜靜的跟在傅九卿身後,瞧著自家公子麵上變幻莫測的神情,一顆心不由的緊了緊,“公子放心,少夫人福澤深厚,定然母子平安。”
傅九卿覺得,此時此刻,最動聽的話語,莫過於“母子平安”這四個字。
微光中,他隨手將袖中的東西擱在了案上。
清晰的脆響過後,出現在燭光底下的,是靳月塞進他掌心裡的叱吒令。
“這是......”君山愕然,“公子,南王殿下他......”
“可能還活著,可能就在北瀾境內,虎城周圍。”傅九卿捏著那枚叱吒令,“兜兜轉轉的,所贈富貴,最後反倒成了他一無所有之時,唯一的身份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