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肯定真不了!”小桐撇撇嘴,“但我若是坐在馬背上,戴著麵具呢?”
靳豐年搖著手中的蒲扇。
“老頭,你是不是想看著慕容死?”小桐憤然。
靳豐年瞪她一眼,“呸你個死丫頭,一口一個死,你這嘴巴吃了什麼,這麼臭?回頭再讓我聽到這個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幫不幫?”小桐追問。
靳豐年眉心皺成川字,瞧了一眼帳門,又瞧著眼前的小桐,“你確定?萬一戰場上......”
“生死有命,為了他,我樂意!”小桐沒有半分猶豫。
靳豐年撓撓額角,事兒倒是不難,臨上戰場之前,誰還會盯著慕容安看?一旦開戰,到時候混亂一片,誰還會想那麼多,隻要能打贏......哪怕是打平手,即便冒充將、軍又如何?
諸位將士在慕容安帳中商議了一番,各自確定了策略,繼而眾人皆散,各自去安排部署,待南玥進犯之時,他們能妥善處置。
“怎麼又喝藥?”慕容安皺眉。
小桐巴巴的望他,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是靳大夫吩咐的,你到底要不要吃嘛?”
靳豐年的脾氣,慕容安比誰都清楚,把他惹急了,回頭能衝進來揪耳朵。
思及此處,慕容接過藥碗,瞧著黑漆漆的湯藥,眉心下意識的擰起,尋思著打完仗回來,得去問問靳豐年,哪有人一直吃藥的?
不過是點箭傷,他怎麼還來勁兒了?
“吃完了,你下去吧!”慕容安轉身朝著簡易屏風走去,他得更衣了。
戰事吃緊,容不得他矯情,傷痛什麼的,暫且放在一旁,家國天下遠勝過一己之命。
隻是......
眼前的東西似乎有些晃動,漸漸的,好像有小蚊子開始在視線裡浮遊晃動,腳下一踉蹌,慕容安快速扶住了一旁的木柱,狠狠的晃了晃腦袋。
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小桐上前。
慕容安的手,已經抓住了木架上的戰袍,顯然還是想上陣的,可腦袋裡暈乎乎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明,“是、是藥......”
閉上眼睛,倒地之前,慕容安已經猜到了那碗藥的問題。
小桐眼疾手快,將慕容安抱在懷中,趁著沒人,在他眉心狠狠啄了一口,想起外頭戰事吃緊,上了戰場還不知會是什麼情景,又偷偷的在他唇上,親了親。
“原來你的唇,這麼軟軟的?”小桐輕輕的將人挪到邊上,“好好睡一覺,這一戰,我替你!”
轉身,取了戰袍穿上。
戰袍很長,她穿起來有些費勁,臨了還在末端係上兩個結,這才不會礙手礙腳。
“麵具!”靳豐年進來的時候,將一麵臨時做的麵具遞給她,“記住你自己的話,若是敢陣前倒戈,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桐撇撇嘴接過,“幫我照顧好他,若是我回來的時候見著他有什麼損傷,為你是問!”
“費什麼話,滾蛋!”靳豐年必須留在帳中,到時候有人問起來,他也好有個說辭,免得旁人進來,一眼就看穿了這“李代桃僵”的把戲。
戴上麵具,小桐深吸一口氣,抬步就往外走。
慕容安的戰馬在哪,她很清楚,慕容安的行為習慣如何,她也很清楚。
副將那頭根本不用瞞,素來貼身跟著慕容安的人,怎麼可能認不出這是誰,隻是......
“噓!”小桐努努嘴,“將、軍上不了戰場,我來替他,你若是敢說出去,動搖軍心,小心你吃飯的家夥不保!”
副將摸摸脖子,生生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