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著急過了頭,阿鸞到底不是個小孩子,她又緩了緩口吻低聲道,“以後出去交代聲,免得我擔心,宮裡畢竟不似外頭這般光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光天化日之下,她尚且能被人推進水裡,遑論看不到的地方。
“記住了!”阿鸞拍了拍衣擺上的泥漬,那是她從禦花園回來之前,特意沾上的,如此這般,瞧著更像是她跑出去玩了。
如此,姐姐才會放心!
“姐姐,我去換身衣裳。”阿鸞撇撇嘴,“你趕緊回去躺著,太醫說要臥床靜養的。”
齊韻兒點頭,眼角有些紅,“餓了嗎?芳澤,你送點吃的去她房間,盯著她好好吃飯,免得一不留神,又跑沒影了!”
語罷,齊韻兒轉身回了寢殿,“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
眼角的淚,終是沒能落下。
待回到自個房間,阿鸞瞧了一眼芳澤,“你盯著我作甚,去給我弄點吃的吧!好姐姐,我餓了!”
“你......”芳澤歎口氣,從袖中摸出了一瓶藥,“脫下來吧!”
阿鸞神情一震。
“你以為這宮裡的事兒能瞞得住誰?”芳澤走上前,幫著她把外套脫下,“主子不拆穿你,由著你胡鬨,背後不知心疼成什麼樣,她隻是慣著你罷了!”
乍一眼阿鸞背後的血色斑駁,芳澤冷不丁倒吸一口涼氣,“這......”
“沒事,就是一頓打。”阿鸞雲淡風輕,“你去拿把剪子來,內裡的衣裳怕是脫不下來了。”
芳澤紅了眼眶,取了剪子將衣裳剪了,乾涸的血色因著撕扯,忽然間又開始往外冒,芳澤握著剪子的手愈發抖得厲害。
“怕什麼?”阿鸞低喝,“你們不都說這宮裡吃人不吐骨頭嗎?以後見血的日子多著呢!”
總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