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繃緊了身子,狠狠閉了閉眼。
“阿鸞?”芳澤立在那裡,手中還捧著安胎藥。
阿鸞眼角微紅的走過來,這才看清楚,芳澤不止唇角淤青,連眼角都帶著傷,不,是半張臉都微腫著,顯然是被人扇了耳光。
“誰乾的?”阿鸞儘量保持平靜。
芳澤原是想對她笑,奈何一扯唇角便是倒吸一口涼氣,“嗤,沒、沒事,不小心磕的,主子在裡頭休息,你見著她彆太激動,這不......安胎藥還沒喝呢!”
“交給我吧!”阿鸞伸手接過。
芳澤笑著點頭,“那你......”
“皇上找過我了!”阿鸞說。
芳澤的笑,逐漸凝固在唇邊。
“你們很快就能出去!”阿鸞頭也不回的踏入寢殿。
芳澤立在原地,幽然歎了口氣,怎麼就......這麼難呢?
齊韻兒躺在軟榻上,眯著眼,身上掖著毯子,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風吹著半掩著的窗戶,屋內有些涼颼颼的。
阿鸞放下安胎藥,抬步去關上了窗戶。
“芳澤,彆關了,我這心裡躁得慌,開著窗戶通通風,也算是通氣兒!”齊韻兒照舊閉著眼睛,以為進門來的是芳澤。
阿鸞合上了窗戶,“姐姐不舒服,可瞧過太醫了?”
“阿鸞?”齊韻兒猛地睜開眼,快速坐起。
阿鸞心驚,“姐姐慢些坐起,懷著孩子呢!”說著,趕緊將湯藥端過來。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齊韻兒瞧了一眼門口方向,“皇上沒尋你的麻煩?”
阿鸞將安胎藥遞給她,“芳澤在外頭守著,姐姐放心便是,現如今,姐姐連自個都顧不上了,還這般顧著我作甚?先把藥喝了,喝完了我跟你細說。”
“好!”齊韻兒點頭,端起湯藥一飲而儘,而後迫不及待的望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阿鸞將空碗放下,麵色微沉的開了口,“姐姐在這兒,無需我多說,自然會有人領著我來尋,彆說是此處,我一覺醒來,連冷宮都走了一遭呢!”
“你去冷宮作甚?”齊韻兒駭然,“那地方晦氣。”
阿鸞點頭,“去冷宮,看姐姐的下場。”
齊韻兒:“......”
不用說,定是皇帝的傑作!
“皇上讓人傳召我,進了禦書房。”阿鸞繼續說,“各種條件一大堆,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放了我,這點,姐姐應該早就料到。”
就因為料到,所以齊韻兒甘心留在這裡,沒讓人給阿鸞送信,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生怕驚動了睡夢中的阿鸞,到時候這丫頭鐵定要鬨起來。
這一鬨,不就正中皇帝下懷?
“若是旁人,我定然是要瞞一瞞,但是對著姐姐,我沒什麼可以保留的。”阿鸞挨著軟榻邊上坐著,瞧著麵色微白的齊韻兒,“姐姐受苦了。”
齊韻兒搖頭,“姐姐不怕吃苦,隻怕你受委屈,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皇帝,還有什麼條件?”
若非如此,她的阿鸞,為何麵露難色?
她太了解阿鸞,阿鸞......素來是個瀟灑之人啊!
“皇帝給了我三個要求。”阿鸞繼續說,“第一條,便是讓我今晚侍寢。”
齊韻兒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厥過去。
“姐姐?姐姐!”阿鸞駭然,“芳澤!芳澤快進來!”
芳澤原守在外頭,隔著門也聽不到小姐妹們的體己話,然則阿鸞這一喊,委實驚了芳澤,來不及開門,直接撞門進了寢殿。
“快去倒水!”阿鸞掌心凝力,焦急的為齊韻兒渡氣,“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