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他們眼裡,宛若草芥。
“是!”程南行禮,“卑職這就去辦!”
外頭,月色清冷。
宋宴爬起來坐在床邊瞧了好半天的月色,腦子裡忽然清醒了些許,為什麼會突然對那小丫頭這般心軟?是看見她孤獨中的倔強,像極了自己?
殊不知,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衿月受了傷,一直昏迷著,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才醒轉,珠兒告訴她,原先那個教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教頭,讓她好好養傷。
“那你和杏兒如何?”衿月低聲問。
珠兒麵色有些蒼白,“你還是顧著自己吧!”
頓了頓,珠兒低聲道一句,“對不起!”
衿月愣了一下,“說什麼胡話呢?”
“我忽然明白了,你為什麼、為什麼不願出手。”珠兒抿唇,眼底含著淚,“你是對的,沒有成為強者,隻能假裝弱者,不然會死!”
衿月,差點就死了。
“珠兒。”衿月望著她笑,“善良的眼睛,看到的都是良善;身在黑暗,所見皆是黃泉,不怪你,真的!”
珠兒拭淚,“你要好好的,要活著。”
“自然。”衿月點頭,“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呢!你呢?”
珠兒點頭,“我也有好多事沒做,我還得好好的活著!”
“那便是了!”衿月衝她笑,笑得眉眼彎彎,“我們一起從這兒出去,然後一起共事,一起辦差,想想都覺得甚是美好。”
珠兒被她逗笑了,這一笑,便捂著肚子,“之前傷著脊背,這一笑就疼,你莫逗我!”
“還疼得厲害嗎?”衿月忙問。
珠兒看著她,輕輕的搖頭,“我傷得,沒你這般厲害!”
“以後彆為我擋了,誰的命不是命呢?”衿月低低的說。
珠兒可不理會這些,少時的情義,是最為深厚的,帶著信任與依賴。
門外,宋宴站了站,終是拂袖而去。
誰的命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