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臉上的傷都還沒好全,這要是讓爹娘知道,還不定得怎麼著呢!”傅子寧調侃,“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咱們得趕緊走!”
現在是不可能走的,若是現在一走了之,皇帝會勃然大怒,要走,也得由著太後和皇後送他們走,隻有這樣,皇帝才不會追究。
“嗯!”傅子音回答得很輕,很輕。
她走了,小白怎麼辦?
小白依舊陷在那樣可怕的地方,真的好可憐,不是嗎?
一個人,生在世上最繁華的囚籠裡,一輩子沒有自由和關愛,一輩子受宮裡的規矩束縛,永遠都沒有解脫的那一日。
小白,會很難過吧?
殊不知,他們這一走,宮內便傳出了太子蘇醒的消息。
沉睡了這麼久的太子殿下,終於睜開了眼,並且能進一些流食,身子好轉了不少。
對於宮裡的人來說,這是一樁大好事,可對於宋睿而言,卻是不得不走的一步,已然到了這地步,醒或者不醒,都阻礙不了父皇的決定。
“睿兒?”待眾人皆去,顧白衣獨坐在兒子的床邊,攪拌著碗裡的湯藥,“來,把藥喝了,病就會好起來。”
宋睿目色微沉,瞧著玉碗中黑漆漆的湯藥,“母後這話,說了無數次,但是沒一次是真的,這些湯藥隻能暫時治病,卻治不了根。”
“睿兒?”顧白衣心神一震,“莫要胡說,會好起來的。”
宋睿端起湯碗,仰頭便一飲而儘,苦澀的滋味在口中快速蔓延。
習慣了,就不會覺得太苦。
“母後,你與皇祖母是不是想送我走?”宋睿抿唇。
顧白衣張了張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話來,孩子太聰慧,未見得是件好事。
“母後,我不走!”宋睿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