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進了書房,宋睿就靠在軟榻上,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酒氣。
“太子殿下飲酒了?”太醫駭然,麵色驟變,“殿下身子慣來不好,經過細心調養才有今日,怎麼能飲酒呢?”
到底是太子,身為臣子的太醫也不好多說,隻能點到為止。
宮裡的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顧白衣這個皇後,聽得明江急急忙忙的去請太醫,嚇得顧白衣腿都軟了,若不是二月一路攙著勸慰,隻怕是要哭了。
比顧白衣更快一步的是宋玄青,畢竟海晟昨兒的報信,是宋玄青暗示的,若是這東宮真的鬨出什麼事,若是真的與昨日之事有關,若是......宋玄青生怕自己會悔恨終身。
顧白衣趕到的時候,宋玄青就立在寢殿門前,驟聽得太醫說“飲酒”之事,頓時僵住了腳步,一顆心驀地下沉。
“主子?”二月皺眉。
顧白衣示意二月不要作聲,獨自緩步上前。
二月躬身,與一眾宮人停留在原地,未敢近前半波步,主子這麼做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身為奴才理該知情識趣。
“飲酒?”宋玄青側過臉望著海晟。
海晟麵色瞬白,彎著腰不敢吭聲,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見好,更該仔細休養,飲酒是頭等大忌。
顧白衣聽明白了,宋睿此番請太醫,是因為......
“飲酒?”顧白衣咬著後槽牙,“誰敢勸太子飲酒?”
宋玄青愣怔,慌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顧白衣,“莫急,先問清楚,睿兒不是恣意妄為之人,定然是有其他緣故。”
“若是睿兒有什麼事,臣妾......”顧白衣眸色猩紅。
宋玄青牽著她進門,“先別急!”
話是這麼說,但進門的時候,宋玄青還是衝海晟使了個眼色。
到底是在宋玄青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海晟瞬時看懂了皇帝的意思,悄然退出了寢殿,急急忙忙的去盤問昨夜發生了何事。
太子宋睿素來是個謹慎沉穩之人,自知身子不好,絕對不會莫名其妙的犯戒,事出必有因!怕就怕,是某些人病急亂投醫,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怎麼回事?”宋玄青問。
太醫撲通跪地,“回皇上的話,太子殿下......殿下隻是飲了酒,導致舊疾複發!”
“睿兒,你何故飲酒?”宋玄青黑著臉,“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適合飲酒,為何還要貪杯?你不知道父皇和母後,會擔心嗎?”
宋睿麵色慘白,躺在軟榻上懨懨的,想起身行禮亦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