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緊皺眉頭。
“聶老,你傷得不輕,還是舊傷。”蘇淵低沉道。
“先前跟老狼王乾了一架,不小心留下的。”聶興昌吐出口濁氣,笑了笑道。
“先前為什麼不說?”
“那時候你剛施展完七劫斬,失去了情緒,跟你說,你也不會治的。”
聶興昌笑著搖頭道:“何況,我一個老家夥,早晚也要進棺材的,犯不著廢這麼大的功夫。”
蘇淵又看著聶興昌渾身衣衫襤褸,鞋子已經被磨破,摻了一圈泥沙,膝蓋幾個關節處,都捆上了撕爛的衣服。
這是聶興昌路走多了,為了防止膝蓋磨損,倒下就站不來,特意綁上去。
與以前吃不飽肚子的窮人家,拿繩子勒緊肚子一個道理。
“您可真有毅力,這麼遠的路,您就這麼走過來的?”蘇淵強顏歡笑問。
“這才哪到哪,年輕時候拉練,七天八夜都不帶休息。”聶興昌笑著搖頭道。
“那是你年輕的時候,這時候你老了。”
蘇淵苦澀道:“什麼年齡段做什麼事兒,您現在老了,您應該做的是在公園裡遛鳥、打牌、下棋。有些事情,該交給年輕人去做,否則這對您不公平。”
“即便老了,那也是老兵!再老的兵,那也是兵!”聶興昌渾濁的眼睛,透著一抹平靜。
蘇淵暗暗歎息。
他本打算試著勸聶老回去。
但憑聶老這一股勁兒,蘇淵就知道即便自己開口,那也是說廢話,聶老根本不會聽的。
突然,天空陡然暗下來。
不知情的群眾們紛紛抬起頭。
現在是中午,怎麼突然天黑了?
這時候,一道道腳步聲,如同在空曠走廊裡行走,清晰傳入蘇淵和聶老耳畔。
以黎天為首,左邊黎海,右邊葉修天,三人迎麵而來。
伴隨著他們的出現,四周的一切仿佛被剝離,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