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的時候,盧廣義走進了靈房。
“廣義,瀟瀟不在,咱們作為大哥的兄弟,該守靈的!”
“但你一整晚幾乎不見人影,這不太好吧?”
眼看盧廣義步入靈堂,齊軍冷著臉,語氣低沉地說道。
“阿軍啊,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應該在這裡守一夜!”
“但今天的葬禮,各方勢力都派人前來,到時候難免要送迎,我怕熬一晚上,白天扛不住,那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盧廣義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嗬...”
耳畔響起盧廣義的話,老鷹都不由一怔。
他聽出了兩人話語之間的火藥味,也看得出兩人似乎都看對方不順眼。
“齊軍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看不清形勢麼?居然還敢跟會長叫板!”
“我看你是想急著去投胎!”
白若生和金洪二人亦然,但他們沒有感到驚訝,隻是在心中暗暗冷笑。
“你真有遠見,考慮得真周到。”
齊軍毫不掩飾地譏諷道。
盧廣義臉色一變,本想發作,但考慮到還不到發作的時候,便冷冷道:
“啊軍,請注意你的措辭。”
耳畔響起盧廣義張狂的話語,齊軍壓製的怒火頓時爆發了。
但他的餘光看到了沐權的遺照。
刹那間,他心中的怒火蕩然無存。
即便他對盧廣義再不滿,心中再惱火,也不能在沐權的靈堂裡和盧廣義爭執。
於是滑動輪椅,出了靈堂,眼不見心不煩。
雖然齊軍昨天要求所有沐合會的骨乾七點鐘趕到殯儀館。
但如同他剛所說的一樣,片刻之後,沐合會的人便陸續來到靈堂祭拜沐權。
“節哀順變。”
幾乎每一個前來祭拜的沐合會高管,在鞠躬上香結束後,都會對盧廣義說這麼一句話。
言語充滿了安慰,語氣和目光充滿了尊敬。
因為,盧廣義已成為沐合會的會長!
他們日後的前程全部握在盧廣義手中,自然要討好盧廣義。
“盧會長,節哀順變。”
等沐合會那些高管上香祭奠完沐權之後,又有一批人進入靈堂。
他們也是沐合會的人員,但不是高管。
而是在沐合會旗下各個分公司掛職領薪水和分紅。
如果將那些高管比喻成朝廷中的文官,那他們便是這個黑金帝國的武官。
隻負責灰色產業和幫派廝殺。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才是整個沐合會的核心力量。
他們每個人身上充滿了江湖氣息,對盧廣義的稱呼也從盧副會長變成了盧會長。
僅僅隻是一個字的改變,意義重大。
這代表著他們都認可了盧廣義這個新老大!
這一切,盧廣義聽在耳裡,看在眼裡,樂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