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張狂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哪裡像乞丐了?
不過他也沒多停留,找了一家小賓館,準備洗漱一下,畢竟回老家了,等下還得去拜祭父母。
洗手間裡氤氳著水汽。
張狂洗完澡後,佇立在鏡子前,轉過身,後背上的三道長長的傷疤,儘顯恐怖猙獰。 他的臉色漸漸陰翳下來,心臟都狠狠地在顫動。
眼睛漸漸渲染起血色,回憶潮湧。
十年前。
那個雨夜,他和父母正在家中吃著晚飯,一夥神秘人突然衝了進來,哪怕父母拚命護著他,可他依舊被人用刀在後背狠狠地砍了三刀。
彌留之際,還是大師姐恰好路過,救了他,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隱塵山的道觀裡了,從此他就跟著師父修煉十年。
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卻成了他這十年來每個夜晚的噩夢!
“師父你讓我不要去追尋當年真相,可血海深仇,我怎麼放得下?”
張狂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眼中恨意卻已滔天。
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中波濤。
張狂穿上衣服,前往老家。
據師父說的,當年大師姐隻能救下他一人,而他的父母死於亂刀之下,埋於老家青田崗。
十年過去,滄海桑田。
北江的變化很大,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模糊的記憶中,青田崗是在很偏僻的地方,但張狂找到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屬於城邊了。
家鄉已經和記憶中截然不同,到處都是在建的工地,塵土飛揚,機器轟鳴,看得出這一片正在大力發展著。
循著記憶,張狂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父母就埋在老家旁邊的。
突然。
一輛黑色奔馳E呼嘯著從張狂身邊疾馳而過,濺起一地泥水,灑了張狂一身。
他正要破口大罵,黑色奔馳E已經在前方一個甩尾漂移停了下來。
緊跟著下來了一個穿著運動服,紮著馬尾辮,陽光漂亮的女孩。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啊!”
女孩滿臉怒意,急匆匆跑向一處拆遷工地,同時嘶聲大喊道。
張狂幾乎本能的看向拆遷工地,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視線中,一塊墓碑印入眼簾,而墓碑上的字體卻如重錘轟的砸在他的眼球上。
“家父張有道之墓!”
“家母林之英之墓!”
“爸媽!”
張狂目光一凜。
而此刻,挖掘機的鏟頭已經抵臨墓碑正上方。
不顧女孩的嘶吼阻止,巨大的挖機頭,轟然砸落。
砰嚨! 墓碑應聲倒塌崩裂,而墳頭也被挖機順勢鏟平! 這一刻。
天地都寂靜下來。
張狂身軀猛地一震,感覺天旋地轉。
他的眼睛快速發紅,十年都不曾流過一滴淚的眼睛,快速地氤氳起霧氣。
一股無法形容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從他的胸腔中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