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陶更緊地抱住自己,一邊瑟瑟發抖,一邊不甘心地想:不會的,言寄聲不會在這裡留宿的,就算他想留,還得送沐雅回家啊!
所以,他肯定很快就會出來的。
可越是這麼想,就越是等不到。
也許是骨子裡最後的倔傲,也許是對他還抱有最後的期待,等的時間越久,她便越是跟自己犟住了一樣。
明明就算不能進去,也可以找那保安借個電話打給自己的朋友。
或者乾脆打個車直接回家,到了門口再讓言管家出來付車錢,又或者,還可以打電話讓在醫院值夜班的同事,來接自己一下。
可鬱陶一件也沒有做。
她就是執拗地,自虐地站在海市蜃樓的門口,一直等,一直等......
她想知道,言寄聲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她更想知道,沐雅到底什麼時候會出來?
一點、兩點、三點......
直等到早上七點,沐雅終於出來了,她換了衣服,還是一身如火的紅,而胳膊上輕輕挽著的,是一臉春風的言寄聲。
他......也換了衣服!
這個真相直接刺痛了鬱陶,她可以說服自己說,沐雅會換衣服,是因為昨晚被自己砸了荔枝......
那言寄聲呢?為什麼換衣服?
衣服臟了?怎麼臟的?
鬱陶不敢再想下去,隻雙眼如霧地望向了不遠處的男人。
言寄聲也看見她了,她肯定!
可他眼神不帶停留,甚至掃都沒有掃她一眼,就那麼帶著他的心頭寶,有說有笑地上了車。
第一次,鬱陶嫌棄自己眼睛太好,雙眼1.5的視力足夠讓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沐雅微露的肩膀上,大片大片的緋紅印跡......
她心裡頓時像灌了一坨沉沉的鉛......
惡心的感覺,從鬱陶的胃部瘋狂往上湧。
她想吐!
她一向沒什麼妊娠反應,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
也曾軟弱地想過,如果一開始自己就沒那麼忙,沒那麼粗心大意,在更早的時候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不是吃兩粒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孩子打了個乾淨?
言寄聲不會知道,更不會因此而恨她!
可惜,老天爺偏要給她開這樣的玩笑,硬生生將她以最狼狽的姿勢擺在了言寄聲麵前。
他恨自己,她感受到了。
他愛沐雅,她也感受到了。
隻是......
‘嘔......!!!’
鬱陶彎著腰,難以自製地,捂著肚子,瘋狂嘔吐......
後視鏡裡,言寄聲將一切儘收眼底。
鬱陶傷心失落的眼神,是撫慰他心最好的良藥,她越是痛,他越是爽......
誰讓她敢背叛自己呢?
言寄聲冷酷地想:這就是代價,不痛苦,她怎麼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