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陶微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毫不猶豫地進了副駕駛,且當著他的麵,嘭的一下,狠狠帶上車門......
在讀人情緒這一塊上麵,言寄聲可以說是毫無天賦。
但這也怪不得他,畢竟從前全都是彆人來看他的臉色,誰敢讓他去看人臉色,猜人心思?
但是今天,或者說剛才,他卻好像清楚而明顯地感覺到鬱陶生氣了。
他們倆不是沒吵過架的關係,激烈的時候甚至動過手,但這一次,言寄聲覺得尤為不同。
他發現,鬱陶並不是個情緒很外露的性子。
可能是因為生在南城鬱家那樣複雜的環境裡,所以她的笑和哭,都會有所保留。
言寄聲自己也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很明白,這是一種保護色。
但是今天,還是不一樣的。
鬱陶臉上始終掛著禮貌的笑,甚至在上車後表情也很平靜,但言寄聲卻就是感覺哪哪兒都不太對勁。他曾試圖挑起話題,鬱陶平靜地接了。
但也僅限於他問什麼,她就一本正經的回答什麼。絕對不會多回一個字,也絕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言寄聲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隱約明白,今天這件事,他的處理方式讓她不痛快。雖然鬱陶最後主動提出了要他捐贈500萬給濟仁醫院,但實際上這樣的補償,連他都知道,遠遠不夠。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言寄聲的身上,他可能會想扒了對手的皮,但他卻要求鬱陶放下一切,不再追究沐雅的責任。
從前,這樣的事情他也沒少做,但哪一次都理直氣壯,且半點不覺得理虧。
可是今天,他心裡七上八下,就是安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