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內,言寄聲完全拿自己的寶貝兒子沒辦法。
男人閉了閉眼,克製著額頭上青筋的暴跳,緩緩打下車窗,露了一點點的縫兒......
幾乎在同時,車內孩子的哭聲,便更清楚地傳進了鬱陶的耳中。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人世間最痛的折磨。而更痛的是,言寄聲現在的表現就仿佛是在告訴她:他故意的!
因為她讓他不痛快了,所以他也要她不痛快,於是他利用才兩個多月的兒子,百倍,千倍地還擊著她。
鬱陶哽咽著,氣得更用力地拍著車窗:“姓言的我警告你,你趕緊從車上下來,要不然我不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原諒你了......”
聽到她的話,坐在車裡的人好像終於有了些反應。
可也隻是從車子裡麵扭頭嘲弄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對她無聲質問:你沒有騙我嗎?你真的能原諒我嗎?
鬱陶答不上來。
在他的眼神下,她的心虛無所遁形。
她哭得鼻子都紅了,聲音裡帶著滿是委屈的哽咽:“你下來,把我兒子還給我。”
言寄聲不為所動,但眼神卻從頭到尾,都在向她表述著一件事:要想和兒子在一起,不是讓我下去,而是你得上來。
鬱陶讀懂了他的眼神,卻更加難以忍受地控訴:“這樣逼我你就開心嗎?言寄聲,你個王八蛋,你也就這麼點本事了,你總是欺負我,欺負我就那麼讓你愉悅嗎啊?混蛋,你總是欺負我,總是......”
坐在車裡的言寄聲想:對,我就是個混蛋,我就是在欺負你,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我想儘辦法對你好,卻還是無法得到你,那我隻能像以前一樣欺負你了,至少,不講道理的我,還能不講道理地要求你,強迫你,困著你,讓你隻能呆在我身邊。
言寄聲又等了兩分鐘......
短短一百多秒的時間,對兩個大人來說,都是度秒如年。
鬱陶最終還是不肯上車,言寄聲也最終沒有再催她,他隻是一邊心痛,一邊升起了車窗。
狠狠心,對前麵的淩銳道:“開車!”
淩銳不肯,扭過頭小聲地勸:“聲哥,你不是說,要重新追求少奶奶的嗎?你這樣......還怎麼追啊?”
言寄聲冷笑:“老子要你教?”
“不是啊聲哥,你這樣真不對,而且......”
不等他說完,言寄聲突然暴吼:“讓你開車就開車,廢踏馬什麼話?”
他吼的太大聲了,這暴戾的模樣又嚇壞了小布丁,小家夥原本就哭的抽抽搭搭的,這下子更大聲了。
兒子的哭聲中,言寄聲青筋暴跳。
可縱然如此,他的雙手卻還在熟練地拍著小家夥的後背,動作算得上是溫柔的哄:“不哭,不哭~!是爸爸不好,寶貝不哭......啊!”
淩銳看著自家老板那手忙腳亂的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吐槽。
最後,他果斷的閉了麥,在背後殺人般的目光中,唉聲歎氣地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