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他身體應該是全部恢複了。
精神頭看起來很不錯,看見鬱陶時,單邊的眉頭還揚了揚,勾著唇,微笑......
鬱陶輕輕吸了口氣,目光落在他的衣著上。
她自己身上是件白色的禮服,而白瑞德身上穿的居然是套白色的西裝。她幾乎可以想象,自己若是站在這樣的他身邊,真的就好像是要一起去結婚......
鬱陶突然就停在了階梯之上。
仿佛有了什麼不應該的代入感,她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日,言寄聲扔下她一個人,獨自麵對著一眾的賓朋好友。
哪怕她身穿500萬的‘戰袍’,心裡卻蒼涼得有若被穿透了一個窟窿。
那一日,她成為了全北城的笑柄。
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個人舉行的婚禮,一個人完成的儀式,一個人接受著所有人目光的洗禮。
他的新婚丈夫,那時正擁著其他的女人,遠在大洋的彼岸......
所以,當同樣的畫麵重新展現在眼前,她仿佛感覺自己恍惚間又隔著一個人看見了言寄聲。
心裡的怨念,何人能解?
若沒有那許許多多的誤會,五年前,他們結婚的那天言寄聲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微笑地站在她麵前,對她伸出右手。
溫柔地對她說:“過來!”
那時候,她沒有等到的一切,今天,一個陌生的男人卻給了她。
鬱陶鼻頭微微發酸,也不知道那一時的情緒,是在傷懷自己的過去,還是因為此刻的溫暖。
如果她沒有愛過言寄聲,如果她沒有生下小布丁,如果她沒有那樣刻骨銘心,又一敗塗地的感情。
或許,現在她也能真正敞開心懷重新接受一個優秀的男人。
但是......
鬱陶現在已經無法確定自己的內心了。
她曾肯定地告訴費詩倪,她不愛言寄聲了,以後可以重新開始,一個人帶著兒子過日子。
可惜,那晚她在藥物的影響之下,一直在抱著白瑞德叫著言寄聲的名字。
她不覺得自己會把彆人認成言寄聲,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在她內心深處,其實從來沒有放下過言寄聲,她還是愛他,隻是愛著的是以前的那個他。
所以,於鬱陶而言,上一段感情從來沒有結束過。
因此,她無法接受一段新的戀情......
突然就對白瑞德感覺到十分抱歉,但她表麵上仍舊儘可能地維持著平靜。
這時,她旁邊的費詩倪撞了她一下:“我說,他這是故意的吧?你倆穿成這樣,真的不是去砸人家生日宴的場子的?”
鬱陶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壓低了聲音讓費詩倪閉嘴:“你夠了......”
她倆小聲嘀咕的時候,白瑞德已經拾階而上,一步步來到了鬱陶跟前。
鬱陶也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
白瑞德看著她的動作,臉上保持著紳士的微笑,他沒再逼近,隻是繼續微笑地看著她。
還由衷地誇了一句:“你真漂亮!”
就是這一句,鬱陶不知為何突然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