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我覺得他不是他,就算所有證據都擺在我麵前,我還是覺得他不是他。要真是他的話,為什麼,我看著他時,一點也不想抱他?不想親近他?”
“後來,所有的證據都在向我證明,他就是言寄聲,他就隻是不記得我了。畢竟,他十歲時做過腦部手術,當時就有失憶這個後遺症,甚至有人跟我說,是因為我不能接受他忘了我這件事,所以才堅稱他不是他。”
鬱陶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像是憋壞了,所以一股惱地傾訴而出。
她每說一句,都似乎很痛苦,但還是一句一句地說了出來:“我看著他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他對我來說,就像個完全的陌生人,這感覺確實很痛苦,但我不糊塗。”
“我後來想,如果他真是我喜歡過的那個言寄聲,那麼現在我的感覺不在了,是不是代表,我不愛他了?”
“我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多想,但是,從小到大,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對他有一種彆人理解不了的熟悉感,哪怕我瞎了,我想我可能也認得出他來,所以......也許生理上他還是言寄聲,但是在我這兒,他永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言寄聲。”
鬱陶儘力在解釋,但總感覺說得越多,越亂。
她不知道白瑞德能不能聽懂,又能不能理解,但是今天,她決定把一切和盤托出。
“當年,我想方設法和他結婚,為他生了孩子......雖然,最後還是以離婚收場,但可能他對我的影響,已經深刻到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了。我忘不了......他的一切,我都忘記不了。”
鬱陶也拿自己沒辦法,畢竟,人的心思是不可控的。
愛一個人不能控製,忘記一個人,也是......
反而會因為強烈地想要忘記,而更加深了對那個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