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四年前,她告誡自己,這一輩子也不要再戀愛腦,更不要再想著言寄聲。
可她騙得了彆人,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就是在意那個男人,就是在意的不得了,所以才會在知道他去世的那一刻,崩潰大哭。也會在時隔四年後,發現他活著時,也同樣幾乎要被擊潰。
就是那樣一個人,他很壞,很壞......
但他的生死,卻時時刻刻都在牽動著她的心情。
鬱陶吸了吸鼻子,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她臉上竟有了淚水。瞧著鏡子裡麵不爭氣的自己,她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真的,她一拳砸了上去,拳頭砸在鏡子上,鏡子碎了,她的右手也劃破了。
血流下來......
蜿蜒著......
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甚至還神情病態地看著手背上流出的血水,近乎自虐地道:“還好,這隻手也用不著再做手術,受傷了,也不要緊......”
話是她自己說的,可無法再做醫生的這件事,卻像是藏在她心上的冷刀子,一經被提及,就在她心上紮下一個又一個的血洞。
她曾經那麼那麼珍惜的右手。
曾經想著靠一把手術刀,拯救萬千生命的右手。
這四年來,哪怕她一次又一次地淡笑回應,說就算做不了醫生,也沒關係,畢竟,她當年真正學醫的目的就不純,是因為言寄聲,她才選擇了這個職業。
然而,當她的手真的成了半殘廢,當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機會拿起手術刀......
她才發現,她喜歡這個職業遠勝過自己的以為。
所以受傷後她仍舊珍惜無比,就連養護雙手的習慣也和曾做醫生是一模一樣,仿佛隻要這樣一直保養下去,總有一天,她就能回到自己喜歡的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