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看病的人並沒有那麼多。
所以有個什麼大災大病的人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都會給醫院的護士和醫生留下深刻的印象，更何況吳大爺的兒女們那麼“出色”，當然會讓人記憶猶新。
所以，趙明到醫院來尋找吳大爺的時候，護士很自然的將她領到了一個醫生的辦公室，那個醫生的臉看起來很臭，就像趙明欠他很多錢一樣。
“你是吳大山的家屬嗎？”
趙明搖了搖頭道：“不是，我隻是他的一個小輩朋友，平時受吳大爺的照顧，經常吃他賣的擔擔麵，知道他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醫生，請問一下吳大爺現在在哪裡？他的身體要不要緊啊？”
聽到趙明指示吳大爺的一個朋友，醫生的臉色突然好看了一點，朝門口的護士說，“看到沒有？人家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朋友，都比他們家的那些兒女負責的多，還知道過來看一下。”
於是，醫生朝趙明擠出一點笑容來，讓趙明先坐下。
“我有點心理準備。我大爺已經去世了，人，在停屍房裡頭擱起的！”
聽到這話，趙明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很難過嗎？沒有。也沒有太多痛苦，隻是整個人有點蒙蒙的，隨後而來的是那種嚴重的失落感，感覺整個人有些淒涼！
看到趙明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醫生說道：“人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摔跤引發的腦淤血，這種情況來的一般都很快。不過我們本著醫院和醫生的職責，還是進行了搶救，他年紀都那麼大了，摔了一筋鬥，換做是誰，也受不了，加上路上耽擱了太久，錯過了最佳搶救的時間。你來評評理，這跟我們醫院有什麼關係呀？”
趙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調整了一下心情，沉聲問，“醫生，我能先去看看我大爺嗎？”
“闊以，有啥子不闊以嘛，走，我帶你去。”
這應該是趙明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走進停屍房，裡麵很冷，不過一排排的冷藏櫃，怎麼可能不冷呢？
工人拉開櫃子的時候，趙明看到了那一張有些傷痕，但是還算得上安詳的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想的還是擔擔麵呢？隻能說吳大爺這一生，還是很成功的，因為它留下了讓人能記住的東西。
走出停屍房之後，醫生對趙明歎道：“小夥子，你要節哀啊……吳大爺的醫療費用，你看，你是讓他們家屬過來給你，還是幫著墊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