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偉把這次開會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給趙明透露了一些。
充許外資進入係統的,有一半暫成,一半不暫成。
這種事,一旦扯皮,拖上個一年半載的很正常。
占成的一方,當然是準備為接下來的大刀闊斧做準備,一旦成功,那麼國企的一場風雲變幻就將正式地拉開帷幕了。另一半不占成,理由跟詹偉離開渝州時對趙明說的那些八九不離十。
反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個個的爭得麵紅耳赤的,不過就在幾天前,他們突然就不吵了,反對得最厲害的集體閉嘴,然後說出來在渝州搞試點這個法子。
還說,考察團不是到了渝州嗎,那就以渝州為試點。
然後,詹偉拿出了報紙,指了指那天頭條的署名文章,那張歐陽建雄的免冠照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能看到內心的得意。
而趙明在看到他名字前的職務時有,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牙關子都咬緊了。
詹偉在立場上是不可能給趙明交底的,人性這個東西,說不準,也不好評判。
歐陽建雄的手很長,他可以伸到很多地方,詹偉甚至明白,國能係半數高層都是他歐陽建雄的門生。
門生是什麼概念,平時沒事可以叫老師,私下關上門可以叫爹的存在。
“你知道洪慶元自殺的事嗎?”
趙明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的心中當然已經不可能是平靜的了。
下一刻,趙明再去看詹偉的眼神時,才發現詹偉的眼神有些躲閃。
詹偉怕我?當趙明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內心變得異常的恐懼。
但同時,趙明又有些開心,這是不是也說明詹偉壓根跟歐陽劍雄就不是一路人?也許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吧!不過人這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還是不能妄下判斷。
所以,趙明隻是看著張偉說道:“詹叔,我一直都是那個在渠邊遇到你,給你烤魚吃的那個小趙。”
聽到趙明這話的時候,張偉的心突然溫暖了起來,是啊,當初在渠邊碰到趙明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不管不顧的人,直到現在也是。歐陽建雄是歐陽建雄,趙明是趙明,這兩個人怎麼都應該分開來看的。
詹偉把報紙收了起來的時候,心情也整理好了,他是南方局的思想一把手,由不得他在這裡悲憫天人!
詹偉再次變成原來那副沉重冷靜的樣子,認真的看著趙明問,“你做好準備了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對你對我,對整個南方局來說,都是一場非常大的考驗,你怕嗎?”
“怕?怕它就不會發生嗎?該來的始終要來,與其讓彆人來處理,不如由我親自來操刀,你還不會鬨出那麼多麻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