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理是撞過鬼的人,他當然會怕黑。
不是說他有多怕詹偉,而是何理每每想到洪慶元之後所經曆的事情,就能讓她三伏天裡背脊梁骨發寒。
洪慶元去年隨工作組來到南方局的時候,然後馬不停蹄去了西川礦區,聽說是兒子被欺負了,要去出氣。
能欺負他兒子的還有誰?不就是趙明嗎?
可結果呢?他替他兒子出沒出去,反正是不知道,不過他自己走了之後卻倒了大黴。
趙明從那之後,反而是朝上一爬再爬。
合理再存也從當中看出一些貓膩來,趙明這種詭異的人,不但不能惹,還得把他供起來。
此刻,蘇衡大汗淋漓地把他剛才丟的那本守則撿起來的時候,想做的無非是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原本以為可以過來奚落一番趙明,報一報當初被他羞辱和打壓的仇,沒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南方局機關真的就待不下去了。
蘇衡今年有三十七了吧,在趙明的麵前抬不起頭的樣子像個老學生。
“道歉就算了,不過你這麼喜歡把《乾部守則》放在身上,看來有很深刻的理解,以後每天過來背一背書,可以嗎?”
何理大叫,“趙礦長讓你特麼的過來背書,你聽到沒有?”
蘇衡被嚇了大跳,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趕緊點頭,“好的,好的,趙礦長,以後我每天都過來給你背書。”
“行啊,你們先走吧,我還要收拾收拾,何處長,我們改天再聊。”
“好的好的,那你先休息,有什麼事的話,你直接吩咐我就行了,我一定幫你辦的妥妥帖帖的。”
看到和你這態度的時候,蘇衡的心裡更加的驚懼。何處長是正處級,趙明就算是代礦長,他也隻不過是副處,如今還是被審查的身份,憑什麼要對他趙明點頭哈腰。
“何處長,那個趙明屁股不乾淨,我們用得著對他這麼低三下四嗎?”
剛出了趙明的屋子沒多久,想不通的蘇衡這麼冒了一句。走在前麵的河裡突然就站定了,轉身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抽的書橫移了三四步撞在牆上。
“低你瑪勒個比,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害老子,曰死尼瑪的,要不是趙礦長讓你過來背書,老子現在就讓你滾到基層去,蠢得尼瑪批豬一樣。”
蘇衡捂著自己的臉,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隻敢遠遠的跟著何理的身後,低頭快步的走。
趙明在房中遠遠的看了一眼,這一幕,一點不漏的落在趙明的眼裡,心中暗歎,都是人,何必相互為難呢,我也不過就是上來躲幾天清閒而已,怎麼一個個都感覺我自己快完蛋了一樣?
趙明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天天都去食堂吃飯,他不是怕人指指點點,而是怕所有人都像何理、馬德群這樣把他趙明還當成東礦的礦長一樣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