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發生了許多凶險的事情，趙明將一切都掌握得異常的清楚，也就不再一一贅述了。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歐陽建雄已經敗落。
這一天晚上他選擇在王府的湖心小亭當中呆坐了整夜，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王府的時候，趙明出現在他的身後。
來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歐陽建雄剛才小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精神頭還不錯，唯一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一夜白了頭。
趙明看著她滿頭的白發，頗為感慨，“九裡崗大山當中死了那麼多人，也沒看到你為這件事情傷神，沒想到隻是因為自己的失敗，一夜時間把頭發都給熬白了，你這個人還真是自私自利。”
歐陽建雄哈哈一笑，“怎麼不再繼續裝下去了？也對，我現在徹底倒台了，這是你特別期望看到的。不過沒想到你還是叫了我幾聲爸，我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
趙明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認為那很惡心嗎？不過剛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覺得很惡心，但是有一點卻是不能改變的，文雯是你的女兒，我是她的丈夫，叫你一聲爸，我覺得並不過分。”
歐陽建雄皺著眉頭，突然大叫了起來，“既然你覺得叫我爸並不過分，那為什麼要在這件事情上站在我的對立麵，文雯他意氣用事，難道你也不辯形勢嗎？”
趙明說，“我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對錯，我隻做我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九裡崗裡躺著那麼多的冤魂，我覺得有必要的話，你還是應該跟他們解釋一下。”
“你當初在西川礦區乾的那些禽獸事，別以為沒人知道，皎月姐走的時候都還在怨你，她沒有原諒你，所以我也會帶著他的仇恨繼續活下去，讓你生不如死。”
趙明笑了笑，“你知道嗎？如果你不出現的話，我才是那個陪著皎月姐走到最後的人，而你，破壞了我一生的幸福，我花了20多年時間，一直沉浸在仇恨當中，為的就是有一天將你掀翻。你鋃鐺入獄，看著你生不如死。”
趙明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歐陽建雄整個人徹底傻掉了，一個人可以背負20多年的仇恨這麼活著，他真的做到了，他做到了，他自己想要的，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趙明歎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不見天日的日子等著你，沒人會讓你死，但是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文雯讓我問候你，祝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趙明轉身離開湖心亭的時候，十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員走了進來，整整齊齊地把歐陽建雄給帶走，期間他沒有喊過一聲，他知道再大的力氣也是無濟於事的，這就是成者王敗者寇的下場。
趙明的身上頓時就輕了，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這幾年時間他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趙永遠去世的時候，他回去守了幾天孝，然後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當中，為的就是等歐陽建雄覆滅的一天。
現在他終於等到了。
過去20多年一直為別人活著，以後他也準備為自己而活著。
不過首先他要做的事情是替被關起來的方長脫困。
……
半年後。
趙明已經約了喬萬年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喬萬年一直都避而不見。
直到今天，他才終於出現。
“喬叔，如果有的話可以跟我直說，為什麼電話不接麵也不見，非得搞得這麼生疏才行嗎？”
趙明向來是自來熟喬萬年就算有心事，這個時候也不好在趙明的麵前板著臉，不過依舊很生氣，“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們都乾了些什麼事情。”
“喬叔，這麼多年我乾的事情多了，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哪一件都清清楚楚！”
趙明癟了一下嘴，知道他說了句大實話，趙明一直在邊緣上瘋狂的試探著，到底有沒有過線，他自己也說不好，但是有沒有過，現在還取決於喬萬年他們的底線。
喬萬年黑著臉，“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幫助方程進行資產轉移的嗎？阿拉伯塔的轉賣，這就是你們的套路，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趙明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們知道，就更不應該怪我了，你也知道我並沒有惡意，隻不過是當初答應她的事情必須要幫他做到而已。”
“方長的性質很惡劣！”
趙明心想，誰的性質不惡劣？大家的性質都惡劣，隻不過是所處的立場不同而不一樣而已，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站在你的立場上來看待問題。
趙明還記得那一句名言，水至清則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