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是黑色的。
黎笙臉色慘白,在好不容易緩過剛剛那一陣劇烈又煎熬的疼痛後,她撐著下床將地上的血擦拭乾淨。
做完這一切,黎笙攤開針包自己給自己施針。
溫老說的沒錯,符文吃下去之後不可解,那是因為裡麵的墨汁在融進身體後就再難去除。
但溫老不知道的是,這符文和墨汁都來自於古都江家。怎麼化解並且將這墨汁通過皮膚表層排出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難就難在每當她施針的時候腦海中那股巨大的拉扯感來的愈發凶猛,這種情況下很難不手抖,施針也不是每次都能正中穴位。
十幾分鐘過去,黎笙出了一身的汗。
但現在還不能停。
黎笙又取出一根銀針準備往自己身上紮,這次抬手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手指上被貼了一個創可貼。
嗯?
黎笙微微一怔。
她記得這傷口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彈古琴時被斷弦劃傷的,傷口小,她當時自己都沒怎麼主意。
後來她被沈休辭帶回家,也是他給她處理的傷口......
黎笙不期然回想起昏睡的那幾天,她被符文折磨到反反複複發高燒,那幾個夜晚都是沈休辭守在她身邊照顧的。
即便處於昏睡中,她也能感覺到身旁那令人安心的氣息。
正是因為他屢屢溫柔又深情的注視,才有了她智商倒退變成傻子的時候抱著他撒嬌依賴的底氣。
黎笙臉上一熱,她抬起頭,隻見鏡子裡的自己臉色微紅,一雙清明的眼眸也帶著幾分水霧。
總不至於是真的動心了吧?
可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