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栩栩的膽子大了幾分，她迎上沈休辭的視線，坦然道：“大哥哥，當年，我救過你的。”
隨著這句話落下，病房裡的氣氛一瞬間安靜到極致。
隻怕有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被聽得清清楚楚。
沈休辭看向蘇栩栩，少女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倒是出奇的亮，水霧蒙蒙，乾乾淨淨。
可眼前的人，怎麼也無法和當初生死街上的那個小乞丐重疊。
那一年，他遭遇暗殺後被人救下。
救下他的是個滿臉臟汙的小女孩兒，他看不清那小女孩兒的長相，隻記得那一雙清澈又堅韌的眼眸，璀璨如星辰。
可在發生爭鬥的時候，她又像個隨時會咬人的豹子，眼神清冷又銳利。
有獠牙，又凶又狠。
有童真，又乖又軟。
而眼前這個自稱是當年救過他的少女，半點沒有當初那個小乞丐的影子。
是這些年的經曆磨平了那份爪牙？
還是......眼前的人根本就是冒充的？
沈休辭臉色微沉，身上散發的氣勢更加駭人，偌大的病房裡，低氣壓縈繞，就連溫度也一度驟降。
蘇栩栩睫毛一顫，她下意識咬唇，唇上泛起一絲絲血色，卻襯得整張小臉越發蒼白如紙。
“大哥哥，我還記得那天傍晚你跟我說過的話。你說，我救了你，想要提什麼要求你都答應。我本想讓你帶我和我母親離開生死街，但是那天晚上，她死了......”
“我唯一的依靠沒了，所以約定的第二天見麵我沒有去。”
“大哥哥，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承諾來找我的。”
蘇栩栩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瘦弱的脊背顫抖著，眼淚一顆顆砸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