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都小點兒聲,這種事聽聽就好,可千萬彆往外傳!”
“我還有一個問題,孟太太瘋了那麼久,怎麼前兩天偷跑出去被帶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呢?好像......就連腦子也比以前清醒。”
“那誰知道呢,一整天比比劃劃的,誰知道她想說什麼啊。”
護工們議論的聲音漸漸小去。
沒有人注意到,院子中間,坐在石凳上的消瘦女人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眼角有一滴淚滑進了頭發裡。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從淩晨兩點半,一直等到淩晨五點,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染了一層寒霜,帶著幾分水汽。
孟家的司機終於姍姍來遲。
城東療養院的院長親自出麵將女人送上車,笑著說道,“孟太太,回去以後好好養病,希望下次見麵,可千萬不要在療養院了。”
女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比劃著啞語,那意思是:【我不叫孟太太,我姓程,我叫程錦書。】
院長愣了愣,下意識點點頭,“誒,好。”
車走了,朝著孟家的方向一路開去。
看著逐漸消失在街角的車尾燈,院長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站在療養院門口自言自語,“程錦書這是什麼意思?她那神經兮兮的毛病到底好沒好啊?”
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回答。
天微微亮,車停在了孟家門口。
司機打著嗬欠拉開後座的車門,語氣裡透著一股嫌棄,毫無恭敬的意味,“太太,到了。”
程錦書從後座裡下了車,看著眼前這既陌生又熟悉的彆墅,她眼裡泛起一絲悲慟和怨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