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掌心裡，那紅色絲線陣陣發燙，這是又要毒發的前兆。
黎笙抬起頭，迎著沈休辭盛滿她倒影的瞳孔，在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漸漸襲來之際，黎笙聽見自己說，“有。”
——你心裡有沒有我？
——有。
得到黎笙清晰肯定的回答，沈休辭勾起唇角。
夜色深沉，清寒的光線穿透樹林縫隙灑落而下，他這一笑，勝卻人間山川日月。
黎笙舒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樣大大方方承認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忍著四肢百骸間傳來的疼，麵上卻分毫不顯，問道，“我說完了，那你呢？”
主動問的這一句，像是主動踏出的那一步。
那些晦暗的愛意好像都有了回應。
沈休辭牢牢盯著黎笙，一雙桃花眼緋色灼人，他牽起黎笙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處，那裡胸腔滾燙，心臟劇烈跳動。
沈休辭噙著笑，目光溫柔而深情，“說愛字太沉重，說喜歡又太淺。那我換個詞，我想和你......歲歲年年。”
歲歲年年，那另一層意思是不是白首共度？
黎笙瞥了沈休辭一眼，回道，“你這情話好土啊。”
沈休辭挑挑眉，“是嗎？那我下次學一學再說給你聽。”
黎笙好氣又好笑，推著將沈休辭趕走，“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
再不走，她就要撐不住了。
黎笙咬著舌尖，才勉強沒有讓自己倒下。
也幸好夜太深，燈光昏暗，不至於讓沈休辭察覺出她的臉色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