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痛恨爺爺,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爺爺。在尖刀就要刺進心臟的那一刻,我瞬間抓住了爺爺的刀口,手上的血就像泉水一樣,一霎那就把爺爺的胸口染紅了。
“您這是何必呢?雖然你該死,但是你畢竟已經老了,老了!人,誰不會犯錯誤呢?”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同時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爺爺則痛苦的閉著眼睛,似乎再也沒臉見人了。
可是我的‘父親’卻依然在咆哮道:“讓他死!都是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
“難道你沒有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嗎?”我哥哥的親身父親大聲的對他怒吼道。
我雙手顫抖著把那鮮血染紅的刀子扔到我‘父親’麵前,大聲說道:“想殺人是嗎?來呀,撿起刀子先把我殺了!你以為你做的壞事還少嗎?趕緊跟我說,我嫂子現在在哪裡?說啊!”說的同時,我還衝到他麵前,用滿是鮮血的手狠狠的扇了他幾個耳光,把他打得滿臉都是血。
與此同時,我也因為疼痛難忍,血流過多而倒在了地上。
這時,陰陽人和我女朋友才衝過來抱住了我,並且快速給我包紮止血。
而‘父親’的母親,那個傻娘則衝過去抱住了躺在地上的兒子,那母子三人也痛苦的抱在一起,哭成了三個淚人。
眼前我們這些人,說到底都是有著某些特殊關係的親人,但是現在,他們彼此傷害,把各自的家都搞得不成樣子。以後要怎麼麵對呢?
此時此刻,最痛苦的應該是我哥哥。
他不僅在一瞬間失去了“高貴”的地位,就連繼承財產的權利都沒有了。而且以後還要麵對一個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爸爸,而那個爸爸,又是害死他老婆的真凶。麵對如此複雜的關係,他不知要如何麵對。
“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不是這個人的兒子,我是我爺爺的孫子!你們一定在胡說八道!不,我一定要當族長,一定要繼承家裡的財產,這些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能搶,不能!”說著,他就像瘋了一樣衝出了家門。
族長有些的擔心的追了幾步之後,就被我爺爺叫回來了。
“他不會有事的,你就讓他冷靜一下吧,眼前的事情你看怎麼處理。說到底這都是我的錯。本來我想以死謝罪的,但是春生既然那樣說了,那我就活著吧,或許活著才是對我最大的懲罰,死了反倒乾淨。”爺爺哽咽著緩緩說道。
族長回頭說:“有什麼怎麼處理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彼此該報的仇也報了,不管怎麼說,你老人家也把冬生養大了。而且當初你是花錢買來的我二弟弟(指的就是我以前的父親)和冬生,又沒有搶,我們也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反倒是他們兄弟倆,把家裡的香火都弄沒了,以後要怎麼辦呢?”
或許是覺得族長的話有道理,所以我‘父親’的大哥才有些愧疚的說:“現在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大家誰都不欠誰的,那我們就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爺爺長歎一口氣,對族長說:“給他們拿點錢吧,讓他們母子去安度晚年,至於冬生,如果願意跟他們走的話,那就去吧,不願意的話,就繼續留在家裡,我還是會儘最大的努力去疼愛他,幫助他把日子過好。”
族長說:“錢我已經安排了,你不用擔心。至於冬生,他是不會跟著他親生父親走的,就讓他留在村裡吧,我也會幫助你管著他,讓他過正常的日子。”
說完,族長就把傻娘母子三人送出了家門口。而我‘父親’在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他的廚房和那一小片被他打理得像工藝品一樣的旱煙地。
說實在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也挺為我父親難過的。這麼多年來,他為了複仇,既然忍辱負重的一直在家裡做牛做馬。或許,在那片旱煙地裡,他曾經無數次的流過眼淚,也曾經無數次憤恨的盤算著他們的計劃,但是現在,那一切都變成煙雲了。他將離開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去和自己的母親、哥哥一起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