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一巴掌打得黎笙頭偏向一邊，耳朵裡嗡嗡嗡的，就連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
黎笙單手擦去血跡，然後緩緩抬起頭。
眼前，是黎佑昌怒目圓瞪的臉。
他似乎嫌這一巴掌不夠，揚起寬厚的手掌還想再次打下去！
隻是這回他沒能得逞，邊上的警察立刻上前攔住了黎佑昌，揚聲道：“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當著我們的麵還敢動手？”
黎佑昌怒道：“我是她爸，老子教訓自己的女兒天經地義！她今天給我捅出這個大個簍子，我不但要打，我還要打死她！”
被警察護在身後的黎笙扯了扯嘴角，鮮血襯得她肌膚越發皙白，明豔又慵懶的笑容裡，透著無儘寒意。
很好。
這一巴掌，她記住了。
黎佑昌不依不饒，即便被警察拉著，他也伸出手來遠遠指著黎笙的鼻子，怒吼道：“你現在就去撤銷案情！說是和同學之間鬨著玩的！然後再向你那些同學道歉，請求他們的原諒！”
誰能想象，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一個父親嘴裡說出來的。
真是無比可笑。
就連邊上的警察都聽不下去了，嚴肅道：“黎先生，這裡不是鬨著玩的地方，如果你繼續這樣妨礙我們工作，就請你離開！”
黎佑昌恍若未聞，隻狠狠盯著黎笙，威脅道：“孽障，聽到我的話沒有，你要是敢違抗，就彆怪我這個當爸的心狠！”
黎笙低下頭去，拚命克製自己不要衝過去踹爆渣爹狗頭！
邊上的警察卻以為她是在傷心難過，於是二話不說，直接以妨礙公務為由將黎佑昌生生轟了出去！
有個女警貼心地拿了個冰袋遞給黎笙，安慰道：“彆怕，有我們在呢。先敷敷臉，都腫了。”
“謝謝。”
黎笙接過，笑容清淺，乖巧又動人。
其餘的八個少年少女都分彆被帶進了不同的審訊室。
審訊室裡隻有簡單的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劉霏芸坐下的時候渾然不怕，還特意強調了一句，“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劉家大小姐！”
審訊的警察蜀黍直接拿出視頻，問道：“視頻裡，推黎笙同學掉進水中的人是你嗎？”
“不是！”
“再問一遍，到底是不是？”
“不是！”劉霏芸拍桌，氣急敗壞道：“怎麼，拿一份被惡意剪輯過的視頻就想要給我定罪嗎？”
“這視頻的真假我們已經讓技術人員鑒定過了，沒有絲毫篡改和剪輯的痕跡。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隱瞞實情，我們會繼續調查到底！”
其他審訊室裡，同樣的對話也在上演。
八個參與者雖然都統一了口徑，但總有人因為招架不住而全盤托出的。
其中，有個男生哆哆嗦嗦道：“那天晚上，是在黎笙的生日宴上。當時，是劉霏芸先推了黎笙一把，在黎笙掉進水裡後，我們其他人想著為江楚楚出口氣，就按著不讓她浮出水麵......”
“那當時落水之後，黎笙掙紮了嗎，向你們呼救了嗎？”
“有。她、她呼救了......”
“那你們收手了嗎？”
“沒，沒有......”男生低下頭去，訕訕著又補充了句：“但是後來黎笙自己遊上了岸，而且還把我們全都踹下了水！按理來說她也有罪才是啊！”
警察推了推眼鏡，“你說的，是她上岸後你們還要對她動手的罪嗎，這算正當防衛。”
“可是，可是我們也不是故意想要害她啊！就，就鬨著玩而已！”
“不是故意，那你們參加這場生日宴，是當事人黎笙主動邀請你們的嗎？”
“不，不是......”男生臉色發紅，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