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愣了愣，用力眨了眨眼睛，發現原本一片漆黑的視線多了一圈光亮，那團光亮雖然還模糊，但總比什麼都看不見好得多。
原本消失的聽覺、視覺、甚至是味覺，驚奇的恢複了那麼一點點。
黎笙心中一喜，剛覺得有些高興，可轉瞬間她意識到什麼，頓時愣住了。
這大抵就是回光返照吧。
在生命走到儘頭之前，那原本被奪走的五感一點點還給她。
這真是讓人即高興，又不高興。
黎笙轉過頭看向夜聽瀾，陽光籠罩下，夜聽瀾的表情還是和以前一般無二，那雙茶褐色的眼眸裡，帶著幾分複雜又深邃的光芒。
夜聽瀾是個機器人，這些複雜情緒原本不該出現在他臉上。
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人的情感，像是讀懂了七情六欲......
黎笙翹起唇角，緩緩道，“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的五感恢複了不少，你難道不覺得開心嗎？至少我現在可不是個廢人了。”
夜聽瀾伸出手在黎笙眼前晃了晃，薄唇微微一抿，說道，“大小姐，你的時間不多了。”
身為黎笙的專屬機器人，黎笙身體上的每一處變化都逃不過夜聽瀾的監測。他一眼就能看出黎笙的狀態，以及身體上的健康問題。
以黎笙現在毒素入體的程度，時日無多......
黎笙聽到這話，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隻是道，“我知道，但是沒關係，不用擔心。”
黎笙早已經看開了，生命或長或短，終有儘頭。
她唯一可惜的是，自己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