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跟著我走,如果裡麵的人沒出來叫住我們就算了,彆回頭看,一直走下山就是了。但要是裡麵的人出來了,你們誰也彆應,除了我和老謝,你們之後一句話也不要說。你們都是生人,一旦泄露了陽氣就會被發現,到時候事情就難辦了。”
楊梟交代的時候,許智霆兄妹倆和趙剛連連點頭,生怕聽錯一個字。
幾個人按照原本的路線,正好從那間屋子門口經過。
在路過的時候,趙剛的餘光掃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除了一盞的燈籠就是一團篝火,篝火就燃燒在院子的正中間,看起來像是取暖用的。
院子裡人不少,一共有五桌,一桌六個人,再加上周邊忙活著送菜的,算起來居然有將近四十個人。
其實說是人聲鼎沸,但是院子裡熱鬨歸熱鬨,幾個人從院子門口經過的時候卻發現這些人嘴裡說的什麼他們都聽不懂。
隻能看到這麼多人走在忙著喝酒吃菜,三三兩兩湊著腦袋聊天,看起來就和普通農村辦酒席差不多。
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院子裡的雜草還在,而且桌子上的飯菜也都是模糊的,連原本做的是什麼菜都看不清楚,更彆說冒熱氣兒了。
此時原本屋子緊閉的大門已經打開了,燈光從裡麵透出來,趙剛剛瞥了一眼就嚇了一跳。
從他們角度看去,正對著房子大門的就是一張桌子,左右擺放著一把椅子,桌上給供奉著兩塊沒有名字的牌位,兩根紅燭各自放在兩個桌角,桌子上方的牆麵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字。
看得出來這是在辦喜事,隻不過又有誰家會在半夜辦喜事呢?
趙剛想起來這些年辦案遇到過的事情,曾經他年輕時候就處理過一樁案子,有人盜取屍體舉辦冥婚,當時就是在半夜辦的,被他帶著人抓了個正著。
這樁案子當時還讓他立了一個小功,所以印象深刻。
不過當時的那樁案子是人為的,現在的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趙剛收回了目光,不打算再繼續看了,腦袋剛轉過來就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大喊一聲,被旁邊的謝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嘴。
旁邊的許智霆也被嚇了一跳,還好許佩反應快,一隻手捂住了自己,另一隻手把自己哥哥的嘴巴也捂住了。
無他,趙剛麵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頭發有些發白,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唐衫,下麵是黑褲子黑鞋,唐衫上還用刺繡繡了一個“壽”字。
老人看起來有些年歲,一笑臉上全是皺紋,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瞧著有些發白,正笑眯眯地看著趙剛,差點兒和他迎麵撞上。
楊梟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名老者,問道:“老爺子,我們隻是路過,借個道。”
老人轉過頭,動作十分僵硬:“既然是路過,那便是緣分。今日小老兒嫁女,幾位不如留下來喝一杯薄酒如何?”
謝胖子一撇嘴:“不用了吧老人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們幾個還著急趕路呢。”
他說完,老人倏然湊到了他麵前來,墊著腳和謝胖子貼近,盯著謝胖子的眼睛看了半晌。
“乾嘛呢老爺子,突然湊這麼近,都給我整害羞了。”謝胖子有些嫌棄,不悅地拉開了距離。
這時候老人才恢複了之前的笑容:“更深露水重,山路不好走,幾位進來坐坐吧。”
老人很堅持,而且在他說完之後,院子裡的“人”也全都向外張望。
見狀,楊梟微微斂眉:“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