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普通人來說,修行人的話有時候聽著像黑話,你要是不懂一點,不了解一點他們的思維,根本沒法跟他們交流。
林曉博覽群書,研究各個宗教的思維方式,但是她統統不信。她說她隻信我,我就是她的神。
想到那一幕,我心裡熱了一下,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很快,十一點了。
林曉推門進來,見我正在看書,“你沒休息會啊?”
“這兩天睡得好,不用休息”,我說。
“嗯”,她點點頭,“馬上要開始了,咱們走吧。”
“好”,我放下書,站起來,衝她一笑,“走。”
從休息室出來,我們上電梯,來到了地下三層,走進了監控室。
這裡平時有三個工作人員,每次我來,林曉都會提前把他們支走。我們要做的是秘密的事,而這個秘密在整個靈修中心隻有林曉和她老板知道。
林曉鎖上門,來到控製台前關了監控室裡的監控錄像,然後坐下。
我也坐下了,掏出一支雪茄,劃了根火柴點著了,輕輕吸了幾口。
林曉把密室的監控錄像調到主屏上,密室裡,一個十二三的男孩身穿紅色僧袍,頭戴黃色法帽,端坐在法床上。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孩,那是林曉給他派去的翻譯。
“這大師不會講漢語?”我問林曉。
“也不是不會,就是講的比較生硬,交流有點吃力”,林曉說著打開話筒,輕輕說了一句藏語。
我聽不懂,但主屏上的大師微微點了點頭。
林曉點點頭,關了話筒,衝我一笑,“開始?”
我點點頭。
林曉打開另一個話筒,說了一句,“第一個,可以進密室了。”
“好的林小姐”,一個年輕男人說。
緊接著,密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進密室,跪在大師麵前,行大禮參拜。床上的大師默默的看著中年男人,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林曉一看,打開密室話筒,用藏語安撫大師幾句。
大師神色這才平靜了些。
林曉說完之後,就把話筒關了。
“你跟他說的什麼?”我問。
“我告訴他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有大神通的人,會告訴他怎麼說的”,林曉平靜地一笑,“這孩子,第一次見這陣勢,有點慌了。”
我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參拜完畢,跪在大師麵前,問那個女孩,“我是不是可以問事兒了?”
女孩一笑,點點頭,“可以。”
林曉拿過水杯,準備喝水。
男人清清嗓子,對大師說,“師父,我也沒彆的事要問,就想讓您給我看看最近的運勢。”
林曉噗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至於麼?”我納悶。
“這個王老板可真行,供養了八十多萬,就為了問這麼一句不疼不癢的......”林曉無奈的一笑,“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了......”
“你早該見怪不怪了”,我平靜的一笑,看著那王老板,略一沉思,“他下半年有場車禍,會斷一條腿。”
林曉點點頭,打開話筒,說了幾句藏語。
大師聽完,用藏語把林曉的話複述了一遍。
“你下半年有場車禍,我會給你加持,保住你的命”,女孩說,“但是你會斷一條腿。”
王老板楞了一下,然後趕緊磕頭,“謝謝師父!”
他跪行到大師麵前,大師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頂,算是給他加持了。
我不由得衝林曉一挑大拇指,“厲害!直接說他斷腿,他一定要求破解之法,你這先給他來個加持,保住他的命,他就隻剩下感恩戴德,不會再奢求彆的了。”
“是吧,學著點”,她調皮的一笑,打開外麵的話筒,“第二個準備。”
“好的林小姐!”
王老板千恩萬謝的走了,他覺得這八十萬沒白花。
確實也沒白花,起碼他對幾個月後的那場車禍有心裡準備了。
第二個進來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長得很漂亮,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仔細一看,我認出來了,“這不是唐璐麼?”
唐璐是個三線女演員,演過孫濤投資的戲,與我有過一麵之緣。
“我說了有影視圈的人呢,她是第一個,後麵還有一個”,林曉微微一笑,“來吧,咱們也看看,大明星想問什麼。”
密室裡,唐璐參拜完之後,虔誠的看著大師,“師父,我想請您指點一下我的事業。”
林曉看看我,“事業。”
我看了唐璐一眼,用她的名字起卦,得了一個夬之革卦。
主卦澤天夬,有決裂之意,因兌入而變澤火革,意思是她即將和現在的公司解約,然後事業會進入上升期,但是受製於命相的天賦束縛,她雖然可以出名,但卻很難跨入一線演員的行列。
這些話不能全說,隻能說一部分,我略一沉思,對林曉說,“換一個東家,換一片天。”
林曉點點頭,用密室話筒把這話告訴了大師。
大師把這話複述了一遍。
女孩聽完,對唐璐說,“你是一隻美麗的羊羔,你的牧羊人不懂得你的寶貴。換一個牧人吧,他會把你帶到一個新的地方,那裡有更廣袤的天空,有更豐茂的草原。”
我簡直要佩服林曉了,這話說的太漂亮了。
果然,唐璐聽了非常激動,趕緊磕頭,“謝謝師父,我懂了!”
林曉打開外麵的話筒,“第三個準備。”
“好的林小姐!”年輕人說。
我吸了口雪茄,目送著唐璐走出密室,緊接著,一個靈修中心的年輕工作人員攙著一個中年女人進來了。
我一看那女人的臉,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個女人,竟然是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