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難,準備一個房間,裡麵什麼都不要放,隻留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我對男人說,“桌上放一個香爐,三支檀香,一碗水,一碗米,再放一把傘。”
男人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您有把握麼?”梅姐忐忑的問。
我微微一笑,“信不過我,就找彆人。”
“不不不,信得過!”梅姐趕緊說,“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這條命就交到您手上了!”
房間很快就準備好了,男人清空了一間客房,搬了一套桌椅進去。收拾好了之後,我讓他先把梅姐攙扶進去坐下,接著衝秦虹一伸手,“刀!”
秦虹取出龍形刀遞給我,看了一眼房間內,問我,“哥,我跟你一起進去吧?”“你在門口守著”,我轉身走進了屋子。
男人見我進來了,猶豫了一下,問我,“錦爺,我還用在這麼?”“你出去跪著”,我淡淡的說。
男人一愣,“啊?”
“我說出去跪著”,我看著他,“沒聽明白?”“明白了!”男人趕緊點點頭,轉身出去,把門帶上了。
梅姐非常緊張,不安的看著我,手直哆嗦。
“不用怕,一會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走到窗邊,拉上了遮光簾。
屋裡瞬間黑漆漆一片,宛如深夜一般。
我走到梅姐對麵坐下,拿起三支香,用打火機點著了,插到香爐裡,接著抓了一把米,看看對麵的梅姐,“準備好了麼?”
梅姐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我略一凝神,默念了幾句,衝手裡的米吹了一口氣,甩手撒到梅姐的臉上。
老女人發出一聲怪叫,身子猛地一顫,趴到桌子上不動了。
我又抓了一把米,冷冷的盯著她,“這位娘娘,陽間火熱,陰間水冷,此處陰陽之交,不冷不熱,出來聊幾句吧!”
梅姐沒動。
女鬼不願意出來。
我一皺眉,“我敬你是明宣宗的女人,不願意跟你動硬的,你彆不識抬舉!出來!”
我一把米撒到她的頭上。
梅姐仿佛觸電一般,身子猛顫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我。
此時我看到的,已經不是梅姐的那張老臉了,恍惚中,那依稀是一張年輕女人的臉。我在泉城見過這張臉,它白麵,青唇,黑睛,舌長九寸,是典型的吊死鬼的厲鬼相。
“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在深宮自縊身亡的”,我一指梅姐,“這個女人佩戴了你的心愛之物,你纏住了她,她也困住了你。她不得安生,你也入不了輪回。我現在幫你從她身上出來,從此以後互不乾擾,各走各路!”
“咯咯咯......”她笑了,笑的特彆陰森。
一邊笑,一邊慢慢的站了起來。
“少來這套!”我不耐煩了,“跟錦爺玩氣氛,你還嫩點!給我坐下!”
女鬼不理會,站起來衝我一聲怒吼,伸出手來就想掐我。
桌子不大,她身子探過來,完全夠得著。
我出手如電,龍形刀一指她的臉,一聲怒吼,“來!”
女鬼一聲驚呼,向後騰空而起,重重的撞到門上,接著溜到地上,驚恐的看著我手裡的龍形刀,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點麵子你還來勁了!”我罵道,“在泉城的時候,老子一把洗澡水就可以打掉你半條鬼命!這才幾天的工夫,你就敢跟老子叫板?你他媽不過就是一個厲鬼,給你個麵子叫你聲娘娘,你就蹬鼻子上臉,在我麵前耍橫,信不信我滅了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女鬼嚇得蜷縮在地上,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對付厲鬼,就得這樣,不能軟,一軟她就來勁!因為人之所以化作厲鬼,往往都是因為有很大的怨氣。被怨氣控製的人尚且聽不進人話,又何況是鬼?厲鬼偏執近魔,對他們說好話,順著他們,他們就會變本加厲。那些所謂理解厲鬼,給他們辦事,用愛感化他們於是他們就吐儘怨氣,升上天堂的情節全是影視劇裡的橋段,都是為了騙人眼淚的,實際上論真實性來說都是扯淡。
現實是,你給他們麵子,他們就認為你好欺負,就要掐死你;他們自己生前受過很多委屈,作為弱者,他們更願意用自己如今的力量來報複這個人間,以此來發泄自己的怨恨之氣。所以絕大部分的厲鬼都是欺善怕惡,必須用強硬的態度對付他們。
我拉著椅子來到她身邊坐下,冷冷一笑,“你以為你死的冤,所以你就有理了?所以你就可以在人間賴著不走?這女人背上的鬼眼瘡讓她生不如死,你呢?你背上的傷就好受麼?”
女鬼依然不敢看我,怯生生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現在出不來了,我可以幫你出來!”我盯著她,“但是你要為我做一件事,做完之後,我讓這個女人為你做七七四九十天法事,超脫你脫離鬼道,早日重新做人!”
她不敢有意見,趕緊點了點頭。
我起身回到桌邊,拿起那碗水,凝神片刻,默念了幾句,衝碗裡的水吹了口氣。
女鬼默默的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似的。
“我會把你的傷治好”,我看她一眼,“站起來!”
女鬼扶著牆,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慢慢走到我身邊,還是不敢看我。
“抬頭!”我命令。
她猛地抬起頭,我一碗水迎麵潑到她臉上。
老女人一聲驚呼,身子猛地一顫,一道黑氣被打出她的身體,落地化作了身穿紅袍,披頭散發的明朝皇妃。
女鬼一出來,梅姐腳一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我打量著麵前的明朝皇妃,她臉上的厲鬼相已經輕了很多,長舌頭不見了,那張臉雖然還是鬼相,卻也顯出了一些她生前的輪廓。
應該說,這的卻是一個美女。
我打量她一番,點點頭,“把衣服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