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這件事讓那個女人知道了”,我說,“她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娶你為妻,因為在她眼裡,你哪裡都不如她好,誰都能嫁過去,唯獨你不能!盛妒之下,她花錢請了幾個歹人,在你出嫁的路上把你劫了去。打昏之後,將你五花大綁,扔進了冰窟,你就這麼活活凍死了。”
女鬼一聲長嘯,跪在地上,眼中血如泉湧。
我說中了她的傷心處。
“現在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了”,我看著她,“我不妨告訴你,那個女人已經轉世投胎了,如果你解脫了,你就能找她去報仇,親手殺掉她!”
她沒說話,眼中的血一滴滴的滴到地上,落地之後,就化作了水。
“隻要你想找,就一定能找到她”,我平靜的一笑,“到時候,或者讓她償命,或者讓她超度你,不管怎麼樣,都比你現在這樣好,你說呢?”
她沉默片刻,顫抖著拿起地上的骰子,看了我一眼,輕輕搖了幾下,扔到了地上。
這一次,她搖出一個七。
終於是單數了!
我表麵上很平靜,心裡卻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骰子,愣了好一會,接著笑了,“咯咯咯......”
雖然笑的很陰森,但是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她站起來,看看我,又看看沙發上的杜若男,轉身走了。
我看著她走到門外,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了。
與此同時,剛才她落到地上化血為水的淚也同時消失了。
我走過去,關上門,接著快步回到沙發前,抱起昏迷不醒的杜若男,走進臥室,將她放到床上。
此時的杜若男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女鬼再墨跡一會,這姑娘就廢了。
我略一凝神,衝手裡吹了口氣,在她左肩一撣,左邊的火苗燃起;接著又在她右肩一撣,右邊的火苗也起來了。三盞陽火重新點亮了,她身子微微一顫,似乎要吐似的。
我趕緊抱起她,還沒等下床,她哇的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我顧不上了身上的衣服了,抱著她來到衛生間,就像抱著一個生病的孩子似的,剛一進門,她就哇哇大吐起來。
血水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彌漫了整個房子,衛生間裡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我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她吐完了,拿杯子接水給她灌進去漱了漱口,拿毛巾給她擦了嘴,擦了脖子,然後把她抱回臥室。
她身上我那件白襯衫也被她吐得紅一塊,白一塊的,沒法穿了。我乾脆給她脫了下來,然後給她擦了擦身子,這才把被子給她蓋上了。
我心疼......我的床啊!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這床上的四件套看來得換了,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直到這會,杜若男才恢複了一些意識,“哥......對不起......明早......我給你......收拾......”
我看著她那蒼白的臉,也沒法說彆的,給她緊了緊被子,“你睡吧,我去收拾。”
“我......沒事......了吧?”她無力的看我。
“沒事了”,我微微一笑,“休息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她擠出一絲笑容,頭一歪,睡著了。
我看看腕表,才十點多,屋子裡到處都是刺鼻的血水味,這他媽怎麼睡?
沒辦法,我隻能一擼袖子,親自打掃了。
一番操作猛如虎之後,衛生間乾淨了,臥室裡也基本乾淨了,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我還洗了一個熱水澡。
從浴室出來之後,我再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我來到臥室,看了看杜若男,她呼吸不是很規律,睡得很輕。
我拿了被子,準備去客廳睡。
剛一轉身,床上的杜若男說話了,“哥......我冷......”我回頭看看她,“冷?”
她臉色很紅,氣喘籲籲的,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我放下杯子,走過去用手背一試她額頭,很燙。
我一皺眉,這可麻煩了,她幾天之內不能吃任何藥物,發燒也隻能硬挺著了。
她無力的拉住我的手,眼神無助的看著我,“哥,我好冷......你彆走......好麼......”
我輕輕撥開她的手,去衛生間拿了一條濕毛巾,給她的額頭和手腳做了物理降溫。接著關了燈,打開台燈,上床將她抱在懷裡,蓋上了被子。
她依偎進我懷裡,身子燙的嚇人,昏昏的睡去了。
我睡不著,拿過手機,準備看看朋友圈,剛一打開,看到幾條短信,其中一條是銀行下午發來的,杜若男轉給我的兩百一十萬到賬了。
我看看懷裡的她,“你下午轉的?怎麼沒跟我說?”
她沒說話,下意識的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放下手機,想撥開她的手。
“爸爸......”她眼角閃出了淚花,“我好想你......”我心裡一顫,沉默片刻之後,輕輕鬆開了她的手。
“爸爸......”她輕輕啜泣著,“好難受......”
我尷尬的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伸手關上了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