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皺眉,“你認真的?”
“這還能有假?”
“她會逼我們分手”,她認真的看著我。
“拖幾天,她就不逼我們分手了麼?”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明天我跟她說。”
我淡淡一笑,“吃東西吧,吃完了咱們回家!”
她輕輕一笑,“嗯!”
吃完飯,我們結賬下樓,來到路邊準備取車。
一個神情呆滯的女孩迎麵衝我們走過來,她腳步很沉重,身上一股陰氣。
我一看,她肩膀上竟然像疊羅漢似的,坐了四個孩子。
我攔住林曉,“等一下。”
林曉一愣,“嗯?”
我衝前麵一努嘴,“你看那女孩。”
林曉一看,“她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衝旁邊一吐,把酒氣吐了出去,接著略一凝神,往手心吹了口氣,在她眼睛上輕輕一抹,“你再看。”
林曉一怔,“我去!四個小鬼?”我點了點頭。
“怎麼辦?要不要救她?”她小聲問我。
“你再看她身後”,我小聲的說。
那女孩的身後藏著一個老頭子,他一隻手搭在女孩肩上,步履艱難的跟著女孩。肩膀上的小鬼,身後的老頭,女孩的陽火已經奄奄一息,今晚,她必有一劫。
“那老頭是鬼麼?”林曉問我。
“那是個孤魂野鬼,不厲害,最多是助紂為虐”,我說,“可是她肩膀上的四個小鬼,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他們想殺人。”
林曉下意識的抱住了我的胳膊,“錦,救救她吧!”
我看她一眼,“這事有點麻煩......”“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沒說話,看了女孩一眼,領著林曉讓開了路。
女孩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瞥了我們一眼。能看得出來,她容貌雖然普通,但也有幾分姿色,隻是那眼神明顯是警告我們——彆多管閒事。
那不是她的眼神,是她身上其中一個小鬼的眼神。
那個小鬼個子不高,紮著朝天辮,臉煞白,臉蛋上兩片鴿子蛋大小的胭脂,一雙烏黑的眼睛,沒有眼白。這四個小鬼,打扮都差不多,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兩個以紅為主黑為輔,另外兩個是以黑為主紅為輔,反正都是黑紅相間,就是比例不同而已。
他們在女孩肩上嬉笑著,打鬨著,旁若無人。
隻有那個為首的瞥了我們那麼一眼,接著就跟其他三個繼續打鬨了起來。
林曉這次沒太害怕,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女孩漸漸地走遠了。
“錦,咱們怎麼辦?”林曉問我。
“跟著她”,我淡淡的說。
我們跟在女孩身後,向前走了很遠,然後跟著她走進了一個很舊的小區。
看樣子,她應該是住這裡。
進了小區之後,她沒回家,慢慢走到小區的花園內,坐到了一個秋千上。
我們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
“她要乾嘛?”林曉小聲的問。
“沒事,她不來路邊,就不會有事”,我說,“等著看吧,一會彆眨眼。”
她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很快,起風了。
昏暗的燈光下,女孩坐在秋千上,垂著頭,一頭長發隨風飄起,透出幾分詭異。靜靜的坐了幾分鐘後,女孩仰起頭,無比疲憊的歎了口氣,接著她笑了,聲音像哭似的。
林曉抱緊了我的胳膊,目不轉睛的看著女孩,生怕錯過了什麼。
笑了一會之後,女孩低下頭,捂著臉哭了,哭的特彆傷心。
接著,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四個小鬼跳下她的肩膀,手裡各多了一件樂器,圍著女孩吹拉彈唱,又蹦又跳。他們吹得樂曲很熱鬨,林曉不明白是什麼,但我一聽就聽出來了,那是送葬曲。
農村的孩子,往往對這個都不陌生,雖然各個地方的曲調有所不同,但是大同小異。這種曲子聽著很熱鬨,但是細聽之下,卻透著一股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四個小鬼吹拉彈唱的同時,老頭也沒閒著,他從兜裡掏出紙錢,一把把的灑向天上。一時間,紙錢漫天飛舞,落地化作灰燼,那場麵,說不出來的詭異,說不出來的淒涼。
“他們到底要乾什麼?”林曉忍不住問。
“彆說話,一會你就知道了”,我淡淡的說。
林曉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躲到了我的身後。
女孩站起來了,接著,她轉身向路邊走去。
四個小鬼和那個老鬼在後麵跟著,一邊吹拉彈唱,一邊撒紙錢,從秋千到路邊,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走過這三十米,這姑娘,就踏上黃泉路了。
我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女孩走到路邊,停了下來。
我嘴角一笑,是時候了。
“你在這等著我,彆過來,我去救人!”我對林曉說。
“你小心點......”
我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向女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