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打精神,“彆過來了,我過幾天就回去了。我這傷你照顧不了,我就是想讓你放心,我調整幾天就沒事了。你乖乖的等我回去,聽話。”
林曉沒說話,我聽得出來,她哭了。
“彆這樣......”我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事。”
“嗯......”她強忍著淚水,“我不問你彆的,你要答應我,好好的回來,早點回來......”
“好!”
“你要是不回來,我也不活了!”
我心裡一顫,眼睛濕潤了,淡淡一笑,“彆說傻話。”
“我說真的!”
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林曉,我想你了......”
說完,我把電話掛了,淚如泉湧。
我是脆弱了麼?
我知道她最關心的是什麼?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林曉有福氣,她是高壽的命,壽元差不多八十年。
我隻奪回了五年的壽命,最多隻能活到五十歲,我五十歲那年,林曉四十歲,我們的孩子最多也就十歲。後麵的四十年,她一個人怎麼過?孩子從小沒有父親,他又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些,我就痛徹心扉。
我真該一早先殺了韓素靈!如果不是她,我完全可以成功的!
顧君兒沒回來之前,我還有希望;現在顧君兒死了,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心裡一片迷茫。所以我想安靜幾天,所以我讓杜若男來照顧我,這個時候,我需要一個風水高手陪著我,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
激動歸激動,冷靜下來之後還是要想辦法,我相信,我太爺爺的話不會錯,我一定可以掌握六合八陣!我相信,我和林曉的緣分不會這麼短,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陪她到老!
想到這些,我心裡這才踏實些了。
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無力,我看看腕表,很快就要發車了。
我吃力的站起來,走進旁邊的超市,買了一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覺得稍微舒服些了。
我又買了個麵包,買了一袋素食肉,強迫自己吃了下去。這時候我需要能量,我必須得堅持到杭州,如果不吃點東西,我怕我路上就會暈過去。吃完之後,我拍拍自己滿是冷汗的臉,強打精神,使勁搖了搖頭,這才精神了些。
這時,外麵開始廣播,我乘坐的高鐵開始檢票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向檢票口走去。
南京到杭州不遠,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淩晨三點多,我走出高鐵站,迎麵看到了杜若男。
她快步來到我身邊,扶住我,“哥,你怎麼樣?”
我腿一軟,身上不住的打冷戰,“沒事,有點發燒,你什麼時候到的?”
“我怕耽誤了接你,直接開車來車站了”,她擔心的看著我,“你怎麼會受傷了?”
我淡淡一笑,“一言難儘,路上說吧。”
酒店她已經訂好了,就在西湖邊上,窗外就是湖麵,環境非常好。
路上,我把這幾天來發生的事跟她講了一遍,包括昨晚的。
杜若男聽的驚心動魄,不住地咽唾沫。
“事情就是這樣”,我說,“佐藤迦葉把我送到了高鐵站,然後我就給你打了電話,然後就來了。”
“哥,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她埋怨我,“多危險啊!這萬一要是有個好歹......”
“告訴你有什麼用?讓你去冒險麼?”
“我可以帶人過去跟他們拚啊!”杜若男含著眼淚說,“你可到好,明明有繩女,還非要自己打,身上本來就有傷,這下更重了......”
我笑了。
“你還笑!”她很激動,“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我心裡一顫,不笑了,清清嗓子,“知道了。”
她擦了擦眼淚,賭氣不看我了。
“行啦,我這不是沒事麼?”我平靜的一笑,“這不是受傷了,就讓你來照顧我了麼?”
“你這傷根本不是皮外傷,你內傷很重”,她一邊開車一邊抹眼淚,“你逞什麼英雄......”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早知道不告訴你了......”“你還說這樣的話!”她更激動了。
我無語了,“得了,當我沒說,行了吧?”
她努力平靜了好一會,這才看看我,“現在難受的厲害麼?”
“就是發燒,沒勁,傷口沒那麼疼了”,我靠在座椅上,還不敢靠的太瓷實,“我可能會昏迷幾天,你每天幫我換次藥,然後給我擦身子,可能會吐血,你到時候彆怕......”
“嗯!”她抹著眼淚點點頭。
“彆哭了”,我無力的一笑,“再哭,眼睛腫了......”她看我一眼,“告訴林曉了麼?”“我跟她說我要調養幾天”,我閉上眼睛,“不想讓她擔心......”
她沒說話,輕輕擦了擦眼淚。
我覺得意識越來越迷糊,頭一歪,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