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陣圖2
這個道理,說起來並不複雜。
天輪陣可以將一個人的壽命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也就是勢小的人壽命會減少,勢大的人壽命會增加。這個人減少的壽數,就是那個人增加的壽數。這是單一天輪陣在地氣極好的情況下能達到的效果。
但是根據天輪陣的陣訣可以推算出來,如果地氣足夠強大,靈氣場足夠強勁,那麼天輪陣的效果是可以倍增的。也就是說,勢小的人每損失一年的壽命,勢大的人就會增加三到五年的壽命。而要想達到如此強大的靈氣場,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陣中布陣。但是天輪陣的陣型比較特殊,而且陣法內靈氣流轉的比較複雜,六合八陣中唯一能作為它母陣的,恰恰就是天輪陣自己。也就是說,如果以陣中布陣的方式,布置雙天輪陣,並將它們設置成本應陣。在子時二刻激活陣法,掐準時間,使母陣在進行第一次壽命輪轉之後隨即發生陰陽逆轉,那就可以在不傷人的前提下,實現壽命的增長。
拿我和一個人A舉例子,比如布置雙天輪陣,我們兩個入陣。在母陣中,我處於弱勢,先把自己一年的壽命轉給A。完成之後,利用子時陰陽逆轉之力,以母陣為本陣,激活作為應陣的子天輪陣。這樣,A剛剛得到的壽命就會轉到我身上,同時倍增為三年甚至是五年。這樣一來,在A的壽命不變的前提下,我就可以成功的延壽兩到四年。
理論上,這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實現起來,難度也是相當的大。
首先,要在風水氣脈極強的地方布陣,這個還比較容易解決,水蓮禪院就可以;第二,在雙天輪陣氣場的衝擊下,普通人隻怕很難承受,所以跟我進陣的人,必須有修為,而且修為要遠高於我才行,隻有這樣,在子天輪陣逆轉的時候,他才能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第三,必須嚴格控製好時間,子時陰陽逆轉不過就是那麼一會的功夫,這必須在布陣的時候,嚴格計算好,不然一分鐘的誤差,都有可能鬨出人命來。
這是比較保險的方案,除此之外,還有比較冒險的方案,就是隻利用子天倫陣。還拿我和A來舉例,我先損失一年的壽命,使他增加三到五年的壽命,接著利用陰陽逆轉之力,將他剛才得到了三五年壽命,轉變成我的幾十年壽命。這種方法也是可行的,但是風險太大了,因為我身在陣中,很難在雙天輪陣的衝擊中精確的控製陣法。一旦時間失控,必然會物極必反,那樣的話,我會元神炸裂,灰飛煙滅,而A處在失控的子天輪陣中,也會壽命儘失,當場殞命。
我沉思良久,越想頭越疼。
這雙天輪陣理論上的確行得通,可怎麼看都不像是給我這種凡人用的。如果我和A都有千八百年的修為,那就完全可以用,可是話說回來,我要是有了那麼高的修為,我還用靠這個續命麼?我無奈地一笑,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吐了口氣。
研究陣法就是這樣的,也許很多天都沒什麼收獲,但某一天突然茅塞頓開;也許第一天就突然收獲巨大,高興了半天之後,才發現根本是行不通。不過對我來說,這沒什麼,因為這種感覺在我十六歲到二十五歲那九年,我經曆了太多次了。
我平靜了一下情緒,把手搓熱了,使勁搓了搓臉,打起精神,把這第一天的研究成果整理了一下,用自己才能看得懂的簡語記在本上。記好之後,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轉身離開書房,來到了樓下的客廳裡。
朱姐給我準備了茶和點心,正要送上去,見我下來了,她放下茶,衝我微微一躬,“錦爺!”
“林曉回來了麼?”我問她。
“剛才二小姐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您的情況。我說您在書房,她說讓我給您送茶上去,同時跟您說,她開完會了,正在回家的路上,半個小時後到家”,朱姐說。
朱姐為林家服務十五年了,辦事嚴密謹慎,非常的沉穩。
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朱姐,中午我妹妹秦虹過來,你告訴楊師傅,多做幾個好菜,我要好好招待她。”
“好的錦爺,秦小姐喜歡什麼口味?或者說,她比較喜歡哪些菜?”
“隻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歡,你讓楊師傅看著安排吧。”
朱姐微微一笑,“好的!”
中午,林曉回來了,接著,秦虹也到了。
這個彆墅區安保極其嚴格,秦虹下車之後,沒法進來,隻好給我打了電話。林曉聽了之後,開車到門口,把秦虹接了進來。
見到我之後,秦虹上來就問,“哥,到底怎麼回事?”
我微微一笑,摸摸她的頭,“咱們去餐廳,邊吃邊聊吧。”
餐廳內,楊師傅早已做好了一桌子菜,六菜一湯,三個人吃飯,足夠豐盛了。
林曉讓秦虹坐下,接著對朱姐和小晨說,“你們不用在這陪著了,去吃飯吧,我們說說話。”
“好的二小姐!”朱姐微微一笑,帶著小晨退下了。
林曉拿起醒酒器,給我倒酒,“剛才我去接秦虹的時候,她就問我,你到底怎麼了。我說讓她彆急,這事說來話長,見麵了再說。”
她說著,給秦虹倒酒。
秦虹趕緊站起來,“謝謝林小姐!”“坐著!”林曉一按她肩膀,“沒外人,咱們自己人吃飯,彆這麼見外。”
秦虹很不好意思,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
我衝她一笑,點了點頭。
她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問我,“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等林曉坐下之後,端起酒杯,“不急,先喝了這杯酒,然後再慢慢跟你說。”
林曉也一笑,端起杯子,“秦虹,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來,咱們乾杯!”
秦虹眼神很複雜,又感動,又尷尬,她端起酒杯,“謝謝林小姐,謝謝哥!我敬你們!”
“來,乾!”我和她倆碰了一下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