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身體冰涼,本來就瘦弱的身體,躺了一個星期的ICU,更是瘦成了皮包骨。她輕輕摟著媽媽
:“你醒醒,看我一眼吧。”
“再跟我說一句話,求你了,媽媽。”
那一夜推著輪椅送她來醫院,一句道彆的話都來不及說,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心裡劇痛難忍,硬生生被人劈成了兩半,那麼地痛,那麼地猝不及防。
醫院太平間的人來了,要把舒媽推到太平間,舒聽瀾不讓他們碰。
“我知道你的悲傷,節哀順變,也請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
“你母親是流感導致的肺炎而去世,傳染性很強,必須馬上火化,這間手術室也要徹底消毒。”
工作人員也是無奈,有兩人扯著她,強硬地把她拉開她媽媽,無論她怎麼掙紮也不管用。
“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對方怒喝一聲,把她往旁邊拉。
他們見慣了生死,已很難與病患家屬感同生受。
對於家屬而言,那是自己的親人,是自己願意用生命去換的親人,但對於工作人員而言,那不過是一具屍體,是一把灰。
人類的悲喜確實無法相通,舒聽瀾肝腸寸斷,而對方隻是冰冷地按照流程來辦事。
她被人拉開,另外的人快速把她媽媽周邊灑水消毒藥水,然後推往太平間。
看著呼啦啦往前快速離去的病床,舒聽瀾天旋地轉,感覺嗓子吐出一口黑色的心頭血,而後昏倒,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