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林之侽的電話,心情更加低落。她知道林之侽一直怨她沒有照顧好聽瀾,把聽瀾弄丟了。這幾年,每次回想起最後一次見聽瀾,是她接媽媽出院回家,而她忙著工作並未幫她照顧好她媽媽,還有最後一次通話,她離婚說帶著媽媽在外散心,讓她不用擔心,她就真的沒聯係,等再聯係時已經聯係不上了。
就是她們這群人,都覺得愧對聽瀾,沒臉找她,更沒臉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份愧疚久而久之便成了膽怯、沒勇氣。所以每次,她與林之侽提起聽瀾,都是對彼此的抱怨而後不歡而散,便再也不聯係了。
第二天,她在媽媽的催促之下,買了鮮花,買了外婆喜歡吃的甜食,上山去掃墓,這片墓園是棲寧最好的,依山傍水,風景優美,而且管理得很好。
她以前每年中元節都會陪媽媽來,但是這幾年,因為在森洲創業,便都沒有回來了。今年是外婆去世十周年,媽媽讓她必須要回來。
聽媽媽的吩咐,按部就班獻上鮮花,擺放好零食,再陪外婆聊了幾句近況,她便坐到一旁等媽媽結束。
在外婆墓地的另一麵,新增了一塊墓地,因為造型很獨特,是一座荷花一樣的造型,她不由多看了一眼。
就是這多看的一眼,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而後發冷。
那個荷花造型的墓地,正中央的照片,不是舒聽瀾的媽媽還能是誰?她疾步跑過去,近距離,反複再確認了一下,是聽瀾的媽媽。
照片,還有名字都是對上的。
“你乾嘛去啊?”她媽媽在旁邊喊她。
她什麼也聽不見了,隻看到墓碑上麵,寫著女兒舒聽瀾,還有去世的日期。是三年多前,她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之後。
程晨很少哭,即便在去森洲創業的這三年,失敗了她找原因咬牙堅持,即便後來她跟陸闊表白了,被陸闊拒絕了,她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此時,她哭得不能自己,就是覺得太對不起聽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