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瀾,你有沒有想過,在爸爸的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你以為我願意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願意一出生就注定要從你手裡搶父愛嗎?從小對你的傷害,我很抱歉,真誠地對你說一聲對不起。等我媽媽回國,我會跟她去你媽媽那懺悔。”
溫簡不懂,舒聽瀾對父親,對溫蘭的事早已經放下了,她拒絕當她的辯護律師並非因為這個。
是因為卓禹安,她不想再與卓禹安有任何瓜葛。
“溫簡,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如果去跟我媽媽懺悔你們能好過一些,那就去吧。你的這個案子,我不接,是因為我無法站在公正獨立的立場替你辯護,中間必然會牽扯各種情緒,我做不到專業,所以不接。希望你能理解。”
溫簡自嘲:“公正,你跟卓禹安談公正?這本就是他精心預謀的一個局。”
“所以呢?既然是他精心布局,我又怎麼可能因為你而蹚這渾水?溫簡,在你心裡,我就那麼蠢嗎?”
兩人隔著會議桌對視片刻,溫簡默默回答
:“不是覺得你蠢,而是我們至少是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聽瀾,你再不想承認,也無可否認,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陪伴彼此時間最長的人。”
舒聽瀾的心,本是堅硬無比,卻因為溫簡這句話,忽然塌了一塊。
從媽媽去世之後,她一人孤單生活在這世上,對親情就格外的渴望與珍惜,尤其在舒小荷舒小念出生之後。
當然,即便珍惜親情,即便她與溫簡流著同樣的血脈,但彼此真算不上有情分。
然而此刻,她猶豫了,因為想到兩位小朋友,以溫簡的性格,不說動她必然不會離開H市,甚至會天天來律所報道,並且想法設法弄到她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