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易木暘體力已經不支了,他的眼睛模糊一片看不清東西,鼻子似乎也塌了,一直流著溫熱的血,最後隻是匍匐在地上,牢牢拽著幹安的腳步,不讓他走。
頭部,後背,被幹安一腳一腳的踢,他穿著那雙皮鞋,像一把刀,每踢一腳,都萬箭穿心地疼,手臂更是像斷了一眼劇痛,但是他不能放手。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這是他內心裡的聲音,絕不能讓幹安跑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腦子裡迷迷糊糊的,閃過宋宋的臉,閃過丁置的臉,閃過聽瀾的臉,每一張臉,都讓他此刻不能放手。
直到有幾雙陌生的腳停在了他的旁邊,他仿佛看到一束光,他鬆了手,仿佛被那束光帶往了極樂世界,一切都靜止了,也結束了。
舒聽瀾在那個二層小樓裡,目送著易木暘的車離開,坐立難安地等待著,從白天等到黑夜,好的,壞的結果全都想了一遍,人忍不住發抖。
傍晚時,送飯的阿姨照常來給她送飯,照常是沉默不語的。
她問:“阿姨,你在這做了多久?”
“阿姨,你有手機嗎?”
“阿姨,你跟我說說話吧。”
說說話,讓時間快一點過去,否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阿姨搖搖頭,沉默不語,把飯菜放下便匆忙離開了。到了夜裡,她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