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歸心似箭,要奔往自己溫暖的家。
她很羨慕她們,有家可歸。
她在校園的人工湖邊坐了很久,直到夜裡,深冬湖水的濕意把她全身涼了一個徹骨,她才起身回她那間公寓。
她所有的棲息之地,也不過這間小小的公寓而已。
回到公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陸闊的拖鞋,本已平複的心,又湧起密密麻麻的針紮一樣的疼。
她拿了一個紙盒,把陸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去,然後塞進床底下,因為不想再有瓜葛,所以不必通知他來拿東西,他也不是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其實阮阮心裡明白,睦涵的事,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陸闊還是那個陸闊,一點也沒有變。
變的是她自己的心態,已完全偏離她當初的初衷了。
當初她覺得自己內心足夠強大,也活得足夠通透,愛他、為他付出,是取悅自己,與他無關。
可隨著深入交往,隨著他說對她有好感,會讓自己慢慢愛上她之後,她心裡有了期待,期待他愛上她,期待她的付出能有同等的回報。
全亂了,她失去了取悅自己的那份快樂。
不是陸闊的錯,他還是那個他。
是她錯了。
一夜昏昏沉沉地想著,淩晨醒來時,她就知道自己又要完了,許久不曾光臨的頭疼發燒來找她了,這次來勢凶猛,除了頭疼,還有渾身酸疼,一點都動不了。
顫抖著從抽屜拿退燒藥,就著冷水服下去,然後蜷縮進被子裡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