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垚垚拍夜戲要很晚回家,顧阮東下班回家準備換套衣服再去接她,剛回家,昏暗的客廳角落就砸過來一個瓶子,哐當落在他的腳邊滾了一圈,客廳的燈也隨之打開。
顧阮東冷眉看向他母親,這是他成年以來,他母親第一次敢在他麵前發如此大的火。
顧母懦弱慣了,一向怕自己的兒子,但這次觸及她底線,忍無可忍,
“你就是這麼慣著她的?”
顧阮東不明所以,“什麼事?”
顧母大步過來,一把把地上的瓶子撿起來扔進他手裡:“你自己看,看清楚這是什麼藥。你慣著她,她是怎麼對你的?”
顧阮東沉著臉,擰開瓶子,倒出兩片藥來看,字母雖小,但此時燈光亮,又看得仔細,英語避孕的字樣異常刺眼。
他低著眼瞼看手心的避孕藥,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幾秒之後,抬眸看向他母親:“有什麼問題?我讓她吃的。”
顧母猛地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震怒到不可思議到絕望、死心
:“顧阮東啊顧阮東,你就自欺自人吧你。”
回應她的是顧阮東邁著步子上樓的背影。
昏暗處的翠萍這才現身,默默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默默把這些瓶瓶罐罐拿去處理,仿佛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
顧母徹底死心,他剛才最後看她時的眼神裡分明是維護陸垚垚,分明是警告她不要插手他們夫妻的事。
她早就該認清的,這個兒子有等同於無,她管這些做什麼?即便生了孫子或孫女,除了多個奶奶的身份,她能得到什麼?隔代親,不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