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霆行孤生一人,往上隻有一位老太太要贍養,往下沒有子嗣繼承家業,但他從沒想過,為什麼要去爭、去搶本不屬於他的東西,大概是骨子裡帶的天性,血液裡流淌著動物般掠奪的本能,活著就是為了不停地占有領地。
是本能,哪怕像個賭徒,傾其所有也要去征服世界,隻有這樣,才覺得活著有樂趣。
從茶館出來已是深夜,圓月當空,胡同沉寂,廖部和張澤先走,他倚在車邊抽煙,大約是一天用腦過度,竟然無端生出一種孤獨感。
手機裡的聯係人,除了老太太以外,全是工作往來對象,哦,還有一個韓栗,手機在手中,想撥打過去,想到她剛才冷淡的樣子,算了,沒勁。
回到在京城的酒店,洗了澡,倒頭就睡,不知何時,生活開始變得越來越寡淡。
韓栗在京城呆了幾天,隻抽空去看了一次韓召意,然後接了顧阮東的通知,又馬不停蹄地回了森州。
顧氏集團和森兵集團是獨立運作的兩家公司,所以森兵內部開始暗潮湧動,對顧氏並無什麼影響。
森兵集團是早年間,為數不多改革成功,從國有改為民營的一家軍工公司。
顧阮東是森兵集團的實際控股人,但森兵的日常運營工作,他並不直接參與,畢竟他沒有三頭六臂,所以交由專業的、精通軍工行業的人士負責。這也是為什麼遲遲沒有發現,幾個重要二級單位的負責人是趙霆行的人的原因。
這幾位負責人藏得很深,是在當初調查王兵海時,為數不多沒有參與其中、清清白白的人,所以這兩年,在森兵集團也頗受重用,才讓顧阮東這邊的人沒有提防,陷入被動。
這幾個部門掌管的正是森兵集團的核心部分,一個特殊材料研究的,一個裝甲車發動機,他們形成了自己的供應渠道,以及固定合作的軍部,有一條完整的供應鏈,即便脫離了森兵集團,也可以帶著整個部門去自立門戶。
所以顧阮東的人,實際上,早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