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經曆過無數生死的時刻,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想到垚垚和孩子在那邊,不知正在經曆怎樣的苦難,他人是空的,像是墜入結著冰的湖麵,他在底下掙紮,卻窒息得連一口氣都喘不上。
直到看到陸闊蒼白著臉大步跑過來時,他才終於從湖麵探出頭來,呼吸漸漸順暢,思緒也一點一點回來。
陸闊大喘著氣問他什麼情況時,他已恢複鎮定,不管內心經曆過怎樣的大震蕩,但是在外人麵前,依然能夠收放自如。
他簡明扼要:“所有航線都走不了,我們開車過去。”
沒有任何遲疑,轉身就往外走,連司機都來不及帶,他和陸闊親自開車過去,再讓小蔡和司機也開車過去接應。
一路上,他和陸闊都沉默不語,心裡隻有擔憂,都怕一開口說話,就是一些泄氣的話,那根弦不能斷了。
但陸闊不是能憋住事的性格,“沒事,她福大命大。”
在這種情景下,他這句話不僅沒有任何安慰作用,反而等同於強調了一遍,垚垚正身處危險之中。
顧阮東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專注開車。
陸闊腦子也很亂,但適應不了車內的氣氛,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經過大腦:“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看了都羨慕,但是,反而成年後,接二連三出問題。難道也是守恒定律?前麵20幾年順風順水,後麵20年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