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連喝水都是顧阮東喂的。
終於到了晚上,顧氏大樓的燈一盞一盞滅了,窗外已是萬家燈火。顧阮東原訂的慶祝結婚紀念日的餐廳老板見他們久久沒來,特意打來電話關心詢問,顧阮東這才起來。
陸垚垚被迫起來,腿發酸發抖,險些站不穩,就說他下午有多變態吧。
不用她走,顧阮東又一路抱她到地庫上車,替她係好安全帶時,抬頭看她一眼,心裡憐惜又愧疚,因為她好像真的累慘了,坐在副駕駛座上放空,跟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要麼不去慶祝了,我們回家?”他征求她的意見。
她沒說話,拿著一瓶水默默喝了一口。
“嗯?”他又問。
她沒回答。
“垚垚,回家還是去餐廳?回答一下。”他繼續耐心問。
誰知陸垚垚眼一紅:“嗓子痛說不了話。”
顧阮東心一緊,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剛才叫太大聲,叫痛的。
腦海裡閃過休息室的畫麵還有她的聲音,他的心陡然一跳,血液又沸騰了,又想了。
自己都鄙視自己。
原本見她累成這樣,是想取消晚餐,直接回家吧。但現在回家,他覺得自己製止力恐怕要遭受再次考驗,所以還是去餐廳,轉移一下注意力。
陸垚垚在車上默默喝了一瓶涼水,嗓子終於好轉一點了,腿也沒有剛才抖,所以下車去往餐廳,她能自己走,始終和他保持著一步遠的位置。
明明是她自己有錯在先,隱瞞了他那麼久,但是,現在搞得像是他的錯,十惡不赦。而她是被欺負慘了的“受害者”,顧阮東還得小心翼翼哄著。
顧阮東懷疑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