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雅貼近李恒耳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那個所謂的劉老板,是這個圈子出了名的經常打了眼的棒槌。”
李恒聽完,不禁失笑。
棒槌是在古玩行業裡對那種看不懂東西新舊,好與壞,老是被騙的。但是這被騙到圈內都幾乎人儘皆知,看來這個劉老板也是個冤大頭。
這個劉老板之所以這樣去而複返的激動模樣,多半是聽了那些人說的話。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劉老板確實是聽著那些大叔們說這個端硯雕工精湛,品質上乘,就是這個價格,有些坑人。
他一直想著要收一個真正的寶貝,這樣就省的彆人一看到他就笑。
劉老板一聽齊明遠絲毫沒有讓價格的意思,有些失望的走了,但是心裡還記掛著那個硯台。
這一群人當中有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說:“齊老板,你這個七十萬確實是高了,就算你這端硯材質雕工都無可挑剔,但是我們認為最多隻能值當五十萬,超不了這個價格。”
這個人說的話,旁邊有些人都附和了,應該是在他們的圈子裡算是最有聲譽威信的一位了。
林薇雅聽著那個人的話,心知和自己判斷估價也是相近。
可惜就是齊明遠這個人,平白無故拿了六十萬,結果還得賠個十萬才能賣出去。
“就算你拿去拍賣,也不一定能達到五十萬。就算剛剛好五十萬,你還得抽去人家的抽成之類的,到手也沒有多少錢。”
齊明遠聽著這話,臉色有些微微一白。
齊明遠自己也不是什麼沒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也知道拍賣會一些操作,價格浮動相當不穩定,所以他才沒拿去寄賣給拍賣行。
除了拍賣行的價格浮動不穩定之外,還有手續流程繁雜,耗時特彆長。有些東西掛在上麵一年兩年無人問津的都有。
齊明遠臉色已經不太好看,林薇雅看著有些解氣。
“齊老板,這你也說了,要不你就六十三萬出了,看在你這是六十萬出手,我們看在多年交情酌情給你加了三萬,讓你不至於砸在手裡。”
有些人還在建議齊明遠讓價方便出手。
齊明遠看著他們的目光齊齊投過來,尤其是林薇雅和李恒,他倆的目光仿佛一巴掌一樣抽打到自己的臉上了。
六十三萬,是所有人公認的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數字了。
人群裡不免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了,就比如說那個心事藏不住的,情緒全展現在臉上的劉老板。
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精,表麵上看起來不動聲色風平浪靜,內心都在等著這個齊明遠張口讓價。
在生意場上,交易幾乎都是這樣的。互相瑞側,互相試探,有時候會為了一萬塊錢爭執不讓,要麼是讓價要麼是不買,最終的價格還不一定是最初報價同一個數字。
這一場心理戰,就看著誰最先能沉得住氣,或者沉不住氣了直接做個冤大頭接盤這方端硯。
李恒和林薇雅在一旁仿佛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這一場戲,看著這局麵風雲變幻,等著誰先占據上風。
“齊老板,你這端硯,七十萬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