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又見白鴉偽作
聽到這句話,顧瑤猛地轉過頭去看,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怎麼會?在哪?”
顧瑤從鑒定開始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都看不出來有什麼改動。
這李恒竟然輕輕鬆鬆地說出有改動,顧瑤是睜大了眼睛去找,也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半晌,顧瑤滿麵怒容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恒:“你這是在逗弄我?”
看著顧瑤這個表情,李恒是篤定了自己贏定了的勝局。
“沒有,它的確是有一個改動。”李恒笑著指著一個地方說道。“你看這裡。”
顧瑤連忙過去看,這一看,不禁睜大了雙眼。
李恒指向的地方,果然隻有“芾次韻”這三個字,與正文筆風不合。
顧瑤作為書畫鑒定世家,自然對米芾十分熟悉。
在她的印象裡,米芾有很多特殊的筆法,米芾對書法的分布、結構、用筆,有著他獨到的體會。要求“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
即是要求在變化中以求達到統一,把裹與藏、肥與瘦、疏與密、簡與繁等互相對立因素融合起來,也就是“骨筋、皮肉、脂澤、風神俱全,猶如一佳士也”。
米芾的用筆特點,主要是善於在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
他寫的字起筆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轉折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
當然捺筆的變化也很是豐富,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在起筆,有時在落筆,有時卻在一筆的中間......都是為了駿快飛揚的神氣,增加跌宕跳躍的風姿,用他幾十年集古字的渾厚功底作為前提,本著出於天真自然,絕不矯揉造作,洋洋灑灑地寫下來存留於世的作品。
如果這不是印刷品,而是一個臨摹作品的話......
那這個人學米芾的書法,若不是有常年累月地,一筆一捺地都在模仿臨摹米芾的那張揚浩方的風格之中。
臨摹米芾往往都是要求出新意於法度之中,其妙理於豪放之外。
即使當代有無數人學米芾,總會失去米芾原先擁有的“狂”,光是描寫外形,卻不能領會這種痛快淋漓,萬千變幻,激昂瀟灑的要點。
若是費工夫不到家,是斷然不能吧米芾的用筆掌握並運轉得十分出色的。
顧瑤之前認識一個書法大家,他練了米芾書法,光是那一副《米芾尺牘》,他是足足地練了二十年之多!
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練到了臨近中年的人,可想而知,米芾的要多難臨摹!
顧瑤看著那三個字,又回頭看了看那個淡定的李恒,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李恒感受到顧瑤投過來的目光,對上目光嗎,投去微笑。
李恒雙眸當中微微一閃的光芒,那一瞬間,顧瑤頓時覺得李恒的形象頓時高大了許多,隨之而來的就是顧瑤那不受控製的心跳。
心中百轉千回,為什麼她一直看不出來這個問題,李恒卻發現了這僅僅三個字的區間?
“沒想到,你竟然還挺有兩下子的。”顧瑤很是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我輸了,這幅畫,去聯係原主賣給他好了,錢我來出。”
身為顧家大小姐的驕傲,雖然不允許她直接承認失敗,不允許她這樣輕易地認輸。但是現在僅僅是那三個字,就高下立判了,她是認輸了。
見顧瑤很是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下麵的人紛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