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去打聽到他的存在,邱錢多那家夥也不可能來到這裡尋求驗證,張明蘭作為專業的組織者,她知道自己的拍賣會的性質,知道這些客戶的信息都是絕對保密的,不可能會輕易地向外人透露出消息。
邱錢多那夥人唯一能得知今天的事情的途徑,就是通過外界的風吹草動。
畢竟,每一個行業,都是稍微有點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一些有心人。
對方既然這麼清楚他自己的東西賣給了張明蘭,也知道這個東西被李恒得到了,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深深地將凜冽的寒氣吸到肺部裡,涼意頓時充盈到整個身體,凍得李恒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西藏的美是和內蒙不一樣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上,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這裡並沒有因為黑夜而寂寥,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之外,還有高高的柴禾堆積起來變成的篝火,嗤嗤嗤地吐著火星子。
還有一些十來個的漢子,光著上半身,嘴裡喊著整齊的號。
不遠處還有一些盛裝出席的女孩子甩著袖子,用著西藏獨特的空靈腔調唱著藏族歌曲
“美酒融進我的情,雙手高高舉過頭,
阿拉亞裡耶——阿拉亞裡耶。
酒歌唱得月亮圓。
雲雀飛來不想走。
哈達連著顆顆心,情與天地共長久。
天上星兒稠,人間情意厚......”
“乾杯!”所有人圍著巨大的篝火堆把酒杯齊齊舉了起來,喊了一聲。
篝火處笑聲不斷,李恒看著這些景象,孤單單地站在圈外,仿佛他自己就是個過客,局外人一樣,和這一切格格不入。
忽然,一道濃黑色的身影,裹挾著寒風衝著他撲了過來。
李恒猝不及防地被這個黑影給撲倒在地,一個冒著熱氣還帶著口水的大舌頭不停的在李恒的臉上舔來舔去,舔得李恒滿臉都是它的口水。
“好了好了!巴特爾,彆弄我了!”
李恒哭笑不得地叫著巴特爾的名字,但是這隻碩大的狗子絲毫不見要停嘴的意思。
“巴特爾,起來!”張明蘭拿著皮酒壺走了過來,趕緊喊住了一個勁在造作李恒的狗子。
巴特爾乖乖地收起,坐在一旁乖巧地搖著尾巴。
“老弟,你怎麼了啊,你是有什麼心事嗎?”張明蘭喝了一口酒說道。
“蘭姐,邱錢多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李恒問道。
張明蘭皺眉。
她們這一行,除了要和白道上的那些人打好關係,連那些黑道上的,也是不例外的,無論是誰,凡是對自己有用的,都會認識的。
包括那些灰色地帶的,三教九流的人也是少不了的。
她們這裡大多數的貨物,有一半以上是從民間收過來的,還有更多的,都是其來源於鬼市,盜墓賊之類的見不得光的地方。
除了一些零散的單獨行動的之外,還有一些盜墓團夥。
其中以邱錢多為首的團夥,是他們最熟知的人物。
“我認識,以前打過幾次交道,你怎麼問起他來了?”張明蘭收起酒,不再去喝一口,她看向李恒,神色十分嚴肅地說道:“難道你還要去接觸他嗎?最好彆——這個人心眼多的很,邱錢多身邊還有一個心機頭腦不亞於他的人,你最好還是和這種人避免接觸,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這種人比草原上的狼還要凶狠得多!狼至少還能好對付點,可是對方是人......否則的話,他會像一頭野獸,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