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抱著這留了幾十年的毛料,一開始出價五百萬,然後降價到一百萬,最後還是保持著這個一百萬的底線沒去轉手。
這差價,可是足足差了五十倍啊。
“這個毛料,為你什麼要十萬買下啊?”李恒指著那邊被趕走的男人,問道。
吳老板聽到李恒的話,張口說道:“小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東西要是他留了幾十年都沒切開的毛料,他能願意從五百萬一直降價一百萬一直都沒人跟他來個交易嗎?才你就不覺得這裡麵有什麼貓膩麼?”
或許有貓膩這點,確實可以這麼說,但是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絕對的。
“哦,是嗎?”李恒眯起雙眼笑道。
“嗬嗬,小兄弟您對那塊毛料感興趣啊,我建議您啊,彆看了!看了也是浪費力氣,浪費錢,您要是有興趣的話,我這貨包你滿意!您看怎麼樣?”吳老板隨口笑道。
“行了啊,老吳,你就彆忽悠他了,彆忘了這裡還有我們看著呢。”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豐老,瞪著吳老板沒好氣說道:“當我們是瞎了聾了啊,還是死了啊,你這一堆毛料是被彆人挑剩下的,在讓人去挑,到底有什麼挑頭!”
吳老板也不覺得尷尬,商人重利,隻覺得作為商人要賺錢也不過分。
嘿嘿一笑過後便開口說道:“讓豐老見笑了,咱是商人,這要賺錢,就賺個中間商差價,也不過分吧?再說了這毛料真有問題,我乾了十年也也早就陰溝翻船了不是嗎?”
“咱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我什麼性格,我貨是什麼品質,豐老您還不清楚嗎?”
但是李恒看著那塊走遠了的毛料,並不是那樣認為的。
人家能留著幾十年不去切開,也不去賣這毛料,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吳老板你說為什麼不願意一百萬買下,而是花十萬買?”李恒問道。
“那還不容易嗎?要說有什麼毛病,你看看那邊的毛料,是個癬加綠的夾癬鬆花,我賣了這麼多年的毛料,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鬆花一看就知道賭漲的希望很小的,這個癬下經常有高色是不錯,但這要看石頭的場口、癬的生性,鬆花與癬的親和關係,否則切出來之後還是癬吃綠,一賭就必輸無疑。”
吳老板說得頭頭是道的,引來了周邊湊熱鬨的人頻頻點頭。
吳老板這段話的確是說的沒錯。
一般玩賭石的人都知道,賭石有賭水、賭色、賭裂、賭底、睹霧等幾種玩法,在這幾點賭點當中,人們經常以賭色為主,賭正色。
說到賭色,就不得不提到這個鬆花。
鬆花帶蘚是翡翠內部綠色在皮殼上的殘留表現,這個鬆花的顏色濃淡,數量多少和分布密度等等一係列分析點都能反映出毛料內部翠色的情況,表皮上的鬆花往往是賭色最重要的一個依據。
但是這個依據往往都不是可靠準確的。有些鬆花可以出綠,有的鬆花欺騙性很大——到時候真的要賭虧了,隻能怪自己愚蠢。
李恒想了想,於是乾脆就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唉,小兄弟,你過去乾嘛啊!”